凌子的公寓是临街的阁楼。古旧的飘窗上垫着厚厚的毯子,凌子正坐在上面,一身桃红的睡衣,上面是兔子小狗什么的点点暗花。月光照耀下的春夜还有一丝寒意,街角的路灯透出无力的黄光,好像感叹岁月不长,无力为继。小熊袜子被换了下来,可爱的小脚玉骨冰肌,却不是骨瘦嶙峋,反而跗骨那里圆鼓鼓的,粉嫩修长的脚趾畏寒一样在毯子里进进出出,一点也不老实。
比起凌子的脚趾,喜子倒是老实的很多。酒是带了,可安静的放在床边的橱柜上,他整个人缩在凌子不远的沙发里,正凝目蹙眉得思考着什么,全没有白天同样在沙发上一副色急的样子。
凌子看着街景有些无聊,回头看了眼沉思中的男人,微微一笑,从手边的果盘里挑了一个橙子,用小刀切了皮去,分成四瓣,看看男人注意了自己动作,就把切好的橙子丢了过去。然后轻轻允吸手指的汁液,笑着问道“这次你怎么这么冒险?“
“二型已经涉及到尖端生物科技,肯定有大型实验室在支持迷幻剂的制备,我不冒险,这条线就断了。而且铁头对我已经有了一定的戒心,迷幻剂根本不经过我手里,这次不抓住机会,他们成了流水线,就再也查不到源头了。”
“可是你可能会送命的,暂时找不到药的事可能上面会想你是嫉妒田鼠故意捣乱,或者是争风吃醋,可是要是有人知道你是迷幻剂监督局的人,是卧底,你可能连全尸都不会留下。会被磁电刺直接烧成一个黑炭棒。”
“几年前我主动申请到这里的时候就想到过。可是我父亲是个老实的神经药物及电子生理老师,他被诬陷做迷幻剂最后死的时候自己把脸在墙上蹭的血肉模糊都没有闭眼,而他被诬陷的药就是一型,现在二型都出来了,我每天夜里睡觉都能看到我父亲瞪着的眼。”
喜子的头深深的低了下去,好像一瞬间就老了好多。他把脸埋在手里,肩头微微的抽动。凌子不喜欢男人软弱,更看不得男人哭。但这时她只是慢慢的从飘窗上下来,轻轻走到喜子身后,把手放在喜子的肩头,拍了拍。
她知道这个男人从大学里突然转换专业,然后进入迷幻剂调查科时有什么样的心情。虽然很快他父亲的冤情就被澄清,最后的证据竟然是依照他父亲业余爱好者的水平,虽然无限接近能制造出一型迷幻剂,可材料和关键技术都是不可能跨越的屏障。虽然喜子父亲只是被调查和怀疑,只是被问话和猜测,但执拗有些清高的老人不能忍受这样的事情。最后用一种惨烈的方式向世人证明着自己的清白。
喜子进入了那个形式上逼死自己父亲的机关--迷幻剂监督局。不知道他面对可能调查质询父亲的同事时有没有整日面对杀父仇人的感想。喜子的父亲是被诬陷的。而另外一个现在还在明处风光,可能在大学课堂或者国家顶级学术论坛还在一脸严肃地痛斥神经药物用于迷幻剂制造简直是把科学丢到厕所里,而背地里却用这种丢厕所的行为赚到大笔钱的魔鬼却是名利双收。喜子正是为了揪出这个魔鬼从而结束了大学生涯,秘密加入了监督局。
表面上一个有前途的大学生因为父亲被诬陷自杀而愤怒,仇视那些不公和鄙视,厌恶那些流言和心痛,麻醉自己,从而用这些染得自己漆黑,然后一头扎入了帝国最污浊的洪流。实际里这个满怀仇恨的年轻男人把自己偷偷磨练成一只凶狠的猎犬,盯着嗅着那让他幸福家庭破灭的源头,时刻紧紧咬着嘴里的獠牙,准备扑倒那个让父亲蒙冤的魔鬼身上,撕扯下他的肉!但无论是表面上还是实际里的这个年轻男人,都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内鬼这种职业是非常容易神经分裂,精神变态的。就是化身为凶恶的猎犬,却至今没有嗅到一丝猎物的痕迹,只能瞪着血红的眼睛,望着黑暗的夜,血色的月,孤寂的望眼欲穿!
凌子和喜哥的相识却是因为何虎打人那件事,好看的小说:。
凌子投身欲海以来,从一开始就高标准严要求的给自己定下了目标。所以,南部的富人区才是凌子的猎场。而给她弄到绿色波纹卡的华哥才是凌子正式的经纪人,或者说是皮条客。但在何虎出事以后,那些肥头油脑,肚腩突出的家伙虽然在抱着凌子身体的时候都誓言旦旦,一旦真的需要他们辗转腾挪的时候却要么推脱不屑,要么翻脸瞪眼。那时凌子还比较青涩,并不会用娇吟低喘,或者半推半就来让男人心痒难耐,而且青涩的果子虽然口味特别,但在那些男人眼里也不过是一个发泄的皮囊。所以难得有真实疼惜可怜凌子的人在打听了何虎打的那位的背景以后也都沉默不语,就如华哥。凌子那时陷入了彻底绝望,曾经的海誓山盟或者柔情似水都让凌子有过短暂的感动,可冰冷的现实却如针尖一样刺破了一个又一个的美梦泡沫。
喜子那时正在猛烈的用青春撞击着一扇门,一扇能让他接触到一丝猎物痕迹的门。真正鲜血淋漓之后喜子才发现原来即使把自己涂黑,不怕流血搏命,这门也不是那么容易开的。而这时他发现了凌子。
虽然猎犬对作为诱饵的白兔不见得没有撕咬的心情。但喜子这头有理想的猎犬还是很敏感的嗅到凌子不仅仅是白兔一样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