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端柠是豪门出身,但是看起来十分温婉宁静,这样柔美似水的女孩,应该不会嫌弃换上一条旧裤子。
刑震谦正站在落地窗前吸烟,看见何念西进来,连忙把剩下的半截香烟摁进烟灰缸,笑米米地迎过来——“端柠下去了?”
“没呢,还在二楼——”何念西先从衣柜里取出一条牛仔裤,夹到咯吱窝下,然后拉开抽屉翻找,头也不抬地说:“她跟我借东西,在厅里等着呢。”
刑震谦不解,“端柠跟你借东西?什么东西?”
何念西迅速把找到的东西揣进睡衣,笑嘻嘻转身往外跑:“借我这个人!晚上陪她睡觉!”
“什么!”
刑震谦震撼了……
眼睁睁看着刚才馋了半晌的媳妇儿脚步轻快跑出门,留给他一室寂寞的空气!
小东西……真会折磨爷的心!
何念西把裤子和卫生巾交给端柠,亲亲热热搂住她肩膀:“端柠,我去你房间玩玩儿,好看的小说:!”
“噢。”
端柠温顺点头,跟何念西一起下楼。
到了端柠住的那间客房,何念西上上网,跟端柠聊聊学校里的闲话。
年轻人总是会有无穷多的话题,聊着聊着碰对了味儿,于是何念西顺利成章挤进端柠被窝,两人并肩平躺着继续说话,说着说着也就睡着了。
这么一住就是一星期。
刑家父母把何老连长一直挽留到过了初五,这才顺从老人家的意思送他回医院,当然,何念西也顺理成章地跟了回去。
等到何念西再次见到刑震谦,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
那一天是情人节前夕,同时,也是约定好给米蓝和项冲“压床板”的日子。
按照风俗,压床板的时间安排在晚上,具体实施方法其实再简单不过——在新人房间里睡一晚即可,并不需要白天就去。
恰好何老连长坚持要出院,于是何念西趁着白天空闲,同小李一起收拾好行李,开着她那辆卡宴把何老连长接回木棉巷。
回到家里后几乎就没她什么事儿了——医院的领导、军区的领导、街道办的领导等等,一干人马满满当当挤在小平房里,幸好白疏父母正月没出摊儿,过来看望何老连长时顺便留下来,主动承担起烧水沏茶的工作。
白疏妈妈知道何念西今天要去压床板的事儿,遂把她从拥挤的屋子里推出来,站在院内那棵金合欢树下摆摆手,“赶紧去吧,这儿交给我和你叔叔,再说不是还有个警卫员呢嘛,你就放心吧!”
有他们在,何念西当然放心。
于是驾驶着卡宴,直奔项冲和米蓝的婚房。
正跟着家庭医生做孕妇瑜伽操的米蓝,看到何念西进了门,边继续做伸展动作边随口招呼一声儿:“茶几上有刚榨好的芒果汁,自己倒着喝去——我这儿还得二十分钟!”
“专心做吧,不用管我。”何念西应着声儿,自己去茶几边坐下,倒了杯果汁喝着,顺便打开电视机,漫无目的地翻看。
二十分钟之后,米蓝做完瑜伽,笑着喊何念西陪她出去,说是忽然想吃附近一家私房菜馆儿的松鼠鱼。
酸酸甜甜的松鼠鱼,对于孕妇来说的确很有you惑力,何念西表示完全理解以及充分支持。
挽住米蓝胳膊,取笑着“馋猫”,姐儿俩嘻嘻哈哈出了门。
结果一脚跨出去,还没来得急下台阶呢,便与迎面而来的项冲和刑震谦打了个照面儿。
“嫂子好!”
项冲热情洋溢地打招呼,趁着何念西皱起眉毛瞅刑震谦的时候,偷偷冲米蓝眨眼睛。
恰好何念西一回头,冷不丁儿逮住项冲的小眼神,顿时滚落一身鸡皮疙瘩,后脊梁上嗖嗖地蹿冷风,严重嗅到一股阴谋的味道。
扭过脸,冲米蓝皮笑肉不笑地嘿嘿一声:“项夫人,我一来你这里,就能遇到他,这该不会还是巧合吧?”
项冲立即挤眉弄眼抢着搭茬儿:“嫂子你也知道,这年头童子男已经绝迹,所以我只好把刑队请来压阵!内啥,你们这是准备去哪儿呀?”
何念西一脸黑线……“你们两口子口径倒是挺一致的哈,!但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米蓝说男方在女方前一天压床板的,这么说,刑震谦已经完成任务咯?”
项冲笑得憨厚而无邪,“米蓝是这么安排的,可是昨天刑队家里有事儿,排期没轮上我,所以干脆就安排在今天,男方女方的床板一起压……”
啧啧,还排期呢,刑震谦还是什么香饽饽么,见个面儿居然要排期!
何念西彻底无语了,这显然是一场赤果果地阴谋呀有木有!……可是又能怎么办?总不能冲米蓝兴师问罪吧,她现在是国宝级人物,千捧万宠还来不及呢,哪里敢冲她耍半点儿脾气,惊动了胎气那可不是闹着玩儿滴!
正琢磨着找个什么合宜大气的理由,不伤和气地推掉今天的压床板任务,明智地避免某些不必要的麻烦。
不怪她不替好姐们儿考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