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本意就是远远地守护你,心生妄念,所以才有了悲苦,我还是不够从容,是不是,西西?”
心生妄念,所以悲苦……原来他也有这个感触,原来郎艳独绝、疏淡闲雅的他,也曾在纠结中默默承受撕裂心扉的摧残。
但是,为什么要说出来呢?
为什么要令她为难……
那一夜,是何念西住在木棉巷的日子里、最后一次见到段卓远,其他书友正在看:。
他说完那些痴人梦呓般的话语,转身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去。
自此,或许天涯海角,或许咫尺遥望。
两厢心思,各自珍重。
......
第二天破天荒地,何念西的生物钟首次失灵,错过了上午的黄金早餐灌汤包,一觉呼呼到十点多才自然醒。
难道卸下一份心事,就能收获如此大的轻松?
看来之前与刑震谦闹腾不休的那段日子,不管多晚上.床、早上依旧准时醒来,是放不下什么东东的缘故?
噗嗤……何念西忍不住骂自己,越来越变得敏感多虑,就连起个床也能生出事儿,女大十九变,越变越麻缠!强烈鄙视自己!
洗漱完毕,琢磨着闲着也是闲着,索性去白疏家的鱼摊帮忙,叔叔阿姨忙着开肠破肚刮鱼鳞,她坐在小马扎上负责算账收钱。
十点多正是鱼摊生意最忙碌的时候,何念西接过阿姨扔过来的装着鱼的塑料袋,放到电子称上,大声报出数字和钱数,再把塑料袋扔给叔叔做宰杀处理,然后接过顾客递来的钱,正准备从散发着鱼腥味儿的饼干盒子里拿零钱的时候,手机响了。
是米蓝打来的,何念西笑着摁下号码,还没来得急说话,那边儿一阵抑制不住的喜气儿就通过听筒高分贝地传导进她的耳膜——
“何念西同学!不管你在做什么,请立即放下手中的一切,半小时之内,迅速出现在我面前!”
何念西撇撇嘴角,“我手里现在拿的是一沓热乎乎的人民币,也要让我放下么?说吧妞儿,有什么好事儿,激动成这样!”
“那就拿着你的人民币一起出现在我面前吧,正好随份子,哈哈哈……”
米蓝笑得没心没肺,听得出来,她今天的确不是一般的开心。
何念西嗔她:“当心笑尿崩……”自己却忍不住跟着笑,“赶快透露一下吧,到底发生什么大事儿了,为什么随份子,你儿子今天满月?”
“满你个脚后跟儿呀臭丫头!”米蓝不跟好姐们儿打谜语了,索性直接挑明:“老娘情人节结婚!这个理由,够不够分量让你立刻出现?”
何念西手一抖,一毛钱的钢镚儿骨碌碌滚进鲤鱼盆,她瞪圆了眼睛大声叫:“不是吧米蓝!情人节离现在还有几天了……十个指头都掰不完,你说你要结婚?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哇!该不会是提前过愚人节骗份子钱吧?”
米蓝瞬间转了频道,唉声叹气,“都怪你这个死丫头一语成谶,我儿子今天不满月,但是九个月之后就足月了!老娘这是赤果果地被逼上了梁山呀!”
啊!
“……”
何念西一时语塞,直接被吓傻了。
挂掉电话,把钱盒子塞给阿姨,迅速解释一番后,何念西拦了一辆出租车,催着司机风驰电掣地开到米蓝短信告知的“家里”地址。
不过却不是她父母的那套房子,而是三环沿线科技园区的一套清静小复式。
这是项冲的产业,两年前就装修好了,预备做婚房的,米蓝前几天刚搬进去。
装修自然是极尽奢华之能事,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噗嗤……
屋里角角落落随处可见大束鲜花,何念西那呼吸了半早上鱼腥味儿的脑袋瓜,被暖烘烘的幽香空气一熏,顿时一阵心旷神怡,生出一种身在浪漫夏威夷的错觉,。
险些摇头晃脑吟出: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啧啧,”何念西扶着欧式雕花铁艺楼梯,瞅着华丽璀璨的水晶灯,边上楼边感慨:“米蓝,你这日子过得,可真是红酒配切糕,纸醉金迷无限腐朽啊!”
平时都以职业装示人的女强人米蓝,今天穿了一条缀满小花朵图案的森系丝绒连衣裙,眉眼显得清新萌动了不小,可惜动作却依然保持着过去的粗壮线条——
腿一提,把穿了平底软布鞋的右脚径直架到楼梯上,边揉捏脚踝边叫苦:“我搬进来时,这套房子里只有光秃秃的家具,毫无情.趣!这几天到处转悠着采购装饰品,我的脚都快要跑断了!”
何念西大惊失色,连忙搀住米蓝胳膊——“哎呦喂女侠!您老人家肚皮里现在可揣着个小宝贝呢,别动不动玩儿什么金鸡独立,闪了你的腰事儿小,要是惹恼了小宝贝,当心他天天儿在肚子里踢你!”
米蓝噗嗤笑了,放下脚丫子,推开何念西,“快撒手,我还不至于孱弱到要让人搀扶!不过你这臭丫头现在越来越嘴儿甜了哈,肚子里的孩儿还没出生呢,就先喜欢上你这个小姨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