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凯一脸黑线,连连抚额点头:“是是是,刑队骂得到位,我最近夜以继日地跟踪嫂子,精神高度紧张,瞌睡都不敢打一个,脑子确实有点脱线……”
“混小子,你是拐着弯儿地跟我发牢.骚呢吧?”刑震谦一伸手,啪,一巴掌拍到高凯的特种兵大头盔上,乜斜着啐了一口:“嫌累就直说,我刑震谦的兵,个个都得是一根肠子通屁.眼儿,不带曲里拐弯!”
高凯眼珠子确实布满了红血丝,自从何念西从西宁回来后,他奉刑震谦命令,除了刑大队召唤外,其余事务一概不理会,何念西走到哪里,他就得扎扎实实地跟到哪里,一个场景都不能落下,完完整整汇报给刑震谦。。
本来就够累了,但是还被刑震谦这么拍着脑袋瓜鄙视,高凯那叫一个憋屈呀……但是他却一点儿都不生气,反倒使劲儿地想笑,心里快要乐呵成一片了!
他清楚得很呢,掷地有声梆梆硬的刑石头现在这是遇到前所未有的超大难题了,自打进入部队服役,高凯跟在刑震谦身边这么多年,多少次一起在枪林弹雨中奔过命,可无论对方是多么强大的顽敌,都从来没见刑震谦皱过眉毛。
可现在呢,一个十九岁的女娃娃……额不,刑队的夫人,要尊重,应该说,年纪小小的嫂子何念西,却把刑震谦摆饬得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就跟当年丢了董鄂妃的顺治皇帝,再怎么理智威严的一国之君,最终被男女之情灰了心,置江山富贵如无物,毅然脱下龙袍,一袭海青加身,静卧青灯古佛旁。
高凯觉得这么比喻其实也不合适,顺治失去董鄂妃,与刑震谦现在遭受的虐心之罪还是有差别滴,毕竟何念西还好端端地活着呢,只是各种不待见刑震谦而已。
刑震谦呢,也并不是像顺治那样已经超脱红尘,六根清净无欲无嗔。
可问题就在这里,人还活着呢,心却死了,人还在红尘中呢,心却灰了……哎妈呀好纠结!
高凯瞬间觉得自己思维能力又提升了一个层面,对人生的哲学理解更加深刻了。
于是好脾气地劝解他家大队长:“嫂子现在还在气头上,咱们手里的事情也还没捋顺,就这么给嫂子赔了软话把她喊回家的话,似乎也不合适,会乱了计划。刑队你就再耐着性子忍一忍,过段时间我一定陪着你一起接嫂子回家,咱们战狼大队全体兄弟都能帮你证明清白,绝对不让嫂子对你落半点儿怨恨!”
刑震谦没理会高凯,自顾自抬起那只被咬伤的手,隔着窗玻璃,也隔着车辆穿梭不绝的马路,瞅着何念西苦笑一声儿:“这一口咬得深呀……骨头上烙了印儿,这辈子都抹不掉了!”
“嗯?什么?”高凯没听明白,满面疑惑。
刑震谦没有转脸儿,淡然说:“没什么。对了高凯,今晚我依旧去西山乔园,跟昨晚一样,你掐着时间点儿,大概在晚餐后半小时打电话过来通知我出紧急任务,好好编个幌子,到时候我会用免提!”
高凯眨巴一下眼睛,嘿嘿笑道:“刑队,反正你现在处于空窗期,嫂子又不搭理你,你这阳刚壮年的……索性顺水推舟,今晚就在西山乔园安安心心住下呗,干嘛每天晚上踩着睡觉的点儿出任务,放着那么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儿呢,你还真能忍得住气儿……”
“闭嘴,其他书友正在看:!”刑震谦没好气地瞪一眼高凯,皱着眉毛问:“我给你的权利是不是太大了,你现在连我的私生活都要干预了啊?混小子,我交代给你的任务,到底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保证完成任务!”高凯响亮地回答,习惯性地抬手敬礼,车内空间狭小,他这一抬手不要紧,往上猛挥的时候恰好撞到刑震谦胳膊,刑震谦猝不及防,胳膊朝前一趔,那只被咬伤的手正好撞在窗玻璃上,顿时痛得连连吸溜冷气儿,冲着高凯龇牙咧嘴翻白眼儿。。
高凯吓得脸都绿了,赶紧连声道歉:“对不起哈刑队,兄弟不是故意的,兄弟……”
“没事——”刑震谦咬紧牙关摆摆手,朝车窗努努嘴儿:“你嫂子好像打完电话了,不知道她今晚会不会还住哪家小旅馆?”
高凯连忙凑过去跟着看,却黠笑着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吧,嫂子今天恐怕住不起旅馆了,刑队您就等着吧,待会儿嫂子肯定得去总院投奔何老连长!”
瞧着刑震谦疑惑的表情,高凯得意洋洋解释:“你担心嫂子跑出视线太远,不是停了她的黑金卡嘛,我也没做什么,就是效仿一下你,今天早晨找了个兄弟,把嫂子口袋给掏了……她现在应该已经身无分文,不去总院,晚上总不能睡大街吧,嘿嘿……”
“咝儿……”刑震谦倒抽一口冷气,挥起大巴掌,啪,又狠狠地落在高凯的头盔上,“你这混小子!我只让你跟踪你嫂子,保护她的安全,谁给你的权利,敢掏她的口袋!”
高凯捂着头盔,委委屈屈地辩解:“兄弟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你现在不能直接接嫂子回家,但又不放心让她住在外边儿,兄弟琢磨着把她逼得山穷水尽了,她不就回娘家了么,那样,你就不用担心了……”
按照正常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