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明白她心里的难做。
毕竟江小乔手里牵着的那个孩子,十有**有可能跟刑震谦有关,作为老人家,谁见到自己家的亲骨肉,会愿意任凭流落在外呢?
最重要的是,蒙悦说了,刑震谦就在屋里。那么,他明明知道蒙悦和丁蓉跑出来是为了追江小乔,劝说江小乔把吉米留在刑家的,他却没有出来阻止,其他书友正在看:。
那么,他是默认了?
就算刑震谦和蒙悦都能坚持立场,坚决拒绝江小乔插足刑震谦和何念西的婚姻,但是,目前看来,刑家人并不排斥江小乔的儿子,江小乔进不了乔家,她的儿子却有可能会留在刑家,整天在刑家人眼前晃来晃去,时刻提醒他们这是江小乔为刑家生下的孩子,这样的生活,又何尝不是一种马拉松式的长期煎熬?
何念西恍然觉得,她的精神世界,就这么无辜而突如其来地被判了终生煎熬的无期徒刑大明政客。
而她,岂能甘心就这么被迫跌入无底的深渊,一辈子都在阴影的折磨下消磨自己的宝贵时光?
蒙悦有心留下江小乔的孩子,那么,争与不争,她何念西,都注定会是受害的一方。
宽宏大量地接收江小乔的孩子,抚养他长大?
呃……对不起,她何念西真的不是什么圣母,那种违心的假慈悲,她做不出来!
她那双惯常清明澄澈的眸子,此时已经黯淡得就像失却了光芒的黑色水晶珠,努力地撑着眼皮,强装淡然,不让自己的狼狈和绝望流露出来。
浅浅一笑,对蒙悦客客气气地说:“妈,学校还有事,我们先走了…….”
转身拉米蓝,“走吧——”
米蓝瞪圆双眼,一脸怒其不争的表情,气呼呼地嚷嚷:“何念西你是被气傻了吗?这里是你的家!该离开这里的,是江小乔那个卑鄙无耻的小三!不是你!”
何念西又绽出一抹淡然浅笑,望望蒙悦,又望望米蓝,声音飘渺地就像是在打国际长途,隔着千山万水一般:“是的,这里是我的家,我当然不会随便离开。只是现在,我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理一理思路,想清楚了怎么解决问题,就回来。”
“你还要怎么想?想什么?”米蓝气得直喘粗气儿:“等你想完了、理清思路了,小三儿该登堂进室鸠占鹊巢了好不好!你还能回得来吗?”
“我是刑家的一份子,有什么回不来的……”何念西轻轻摇头,握住米蓝的手,苦笑着说:“走吧米蓝,我站在这里,快要无法呼吸了……”
“念西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蒙悦担心极了,连忙转头对着屋里大声喊:“震谦、震谦!念西回来了,你快点出来——”
屋门是关着的,刑家的建筑隔音效果非常好,蒙悦这样喊,刑震谦根本听不到。
颇有几分眼力劲儿的赵姐连忙转身往屋里跑,大约是去喊刑震谦。
刑震谦这种时候出来,看到几个女人纠结厮缠的凌乱场面,他应该会做出怎么样的反应?
何念西忽然间担心极了……某种巨大的恐惧感自心底弥漫而出,迅速地在全身开始蔓延,这回,她不仅喘不过气,而且如同被剥茧抽丝般,浑身的力气都失去了,脚底下软绵绵地没了根,身子轻飘得几乎站立不稳。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应该是最纠结最难做的那一个吧?
不能视吉米为不存在,也不能不顾虑妻子何念西的感觉,两者的责任,以他的个性和为人,恐怕都不愿意弃之不理。
可是,眼前这种凌乱一团的情景儿,责任与道义的天平,本来就已经无法持平,就算他有再大的本领,有再明晰理智的思维,恐怕一时半会儿也不能立即就做出一个抉择、把事情圆满地处理开,让每个人心里都没有芥蒂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