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蒙悦婆媳俩,女工连忙站起来笑着打招呼。。
蒙悦抬腕看看精致的瑞士订制女表,嘀咕:“都一个多小时了,丁蓉怎么还没游够……”
丁蓉,正是刑家大少奶奶的名字,也就是豆豆和来来的妈妈。
话音方落,一阵柔和的笑声从门内传来,“才一个小时,妈就着急啦?来来又顽皮了吗?”
门随即被拉开,一个穿着白色浴袍的窈窕少妇赤着脚走出来,伸手接过女工递去的浴巾,边擦头发边打量何念西,微笑着问:“这就是弟妹?”
何念西连忙礼貌地回以笑脸,热情洋溢伸出右手:“嫂子好!”
“你好——”
丁蓉顺手把擦湿的浴巾丢给女工, 瞅一眼何念西伸出的那只手,犹豫了一瞬,神色甚是犯难,似乎拿不定主意,究竟该不该跟初次见面的弟妹握手。
何念西有点尴尬,手堪堪地僵在半空,不知道该如何收回。
蒙悦立即眼明手快打圆场,把何念西那只手抓住,笑呵呵地说:“丁蓉呀,别老觉得来来顽皮,小孩子嘛,顽皮点才有小孩子味儿,天真活泼那是孩子的天性,在我们老人家看来,顽皮活泼的孩子,都是智商高的缘故哦!”
丁蓉似乎也有些尴尬,迅速瞟一眼何念西,勉强笑着接蒙悦的话:“妈,您和爸也别太惯着孩子,免得将来带回去后,我降不住……”
“你一个人带孩子,的确太劳心……”蒙悦立即趁机游说:“丁蓉呀,你这几天可以出去了解了解,其实咱们国内的教育环境不比国外差,从孔子学院在全世界受欢迎来看,中国的优秀文化以及传统教育还是很有市场认知度的……”
何念西算是听明白了,蒙悦这是苦心积虑地,试图说服丁蓉,把豆豆和来来留在国内承欢膝下呢,其他书友正在看:。
大儿子不在了,一对孙儿又在大洋彼岸生活,遥不可及,思念之情无以聊慰——可怜拳拳望亲心呀……
心里忍不住又跟着一阵酸楚,注意力一分散,也就忘记了刚才被丁蓉拒绝握手的小小不愉快。
很想帮着蒙悦说话来着,但是又觉得毕竟第一次见嫂子,不知轻重地乱说话,很容不讨人喜欢呢!
更何况,蒙悦想把孙儿留在身边的这番心意固然令人酸楚,可嫂子丁蓉若是把孩子放在国内,独自一人去国外守着丈夫的陵园,孤零零孑然一身,失去丈夫,又不能时常见到孩子,那般处境岂不是更可怜?
何念西头一次觉得初步理解了“人生之不如意,十之**”这句话的含义……真叫人处处犯难!
与这种亲情、常情难两全的难处相比,她和刑震谦之间那点情情爱爱的小坎坷,又能算得上什么烦心事?简直就是鸿毛之轻!
有句损话说得没错——自己有苦难时,跟别人的苦难比一比,也就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了,因为身边总是能找到比你苦难十倍百倍的人。
这话虽然有点不厚道,但是,理儿却是真的,实实在在地起着作用。
何念西暗自感慨着,心里某一河水,便呼呼啦啦地豁然而开了。
对于豆豆和来来的事情,丁蓉只是淡然一笑,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就这么不动声色地应付了蒙悦。
又拿过一块干浴巾,礼貌地对蒙悦和何念西笑笑:“我去更衣室——”
蒙悦怅然摆摆手:“去吧——”
何念西搀着蒙悦,忽然间就产生出一种错觉,平时生龙活虎的蒙悦,在这么一瞬间,忽然间仿佛变得衰老而虚弱,身子软得好像就是站着,都有些费劲了。
婆媳俩目送丁蓉走进更衣室,静静站着,半晌,都没有说话。
何念西真心有点心疼平时待她如亲生女儿般的婆婆,搀着她,看她叹息着,眉眼间的愁意缓缓开始纾解,这才轻声说:“妈,我陪您去园子里走走,晒晒太阳,或者我们也去厨房看蒸包子,行不行?”
蒙悦苦笑着拍拍何念西的手背,神色间总算露出一丁点儿欣慰,“那就去厨房吧,帮着大姐阿姨们一起剥核桃,让豆豆和来来也跟着动手,自己亲自参与劳动,做出的食物会格外地香!”
提到孩子,蒙悦的心情彻底好转,笑容舒展开来,眉眼间的慈蔼神色格外浓重。。
把胳膊抽出来,笑呵呵地调侃:“搀着我做什么——我还没老到那种程度呢,自己能走……”
看到她高兴,何念西也就跟着宽了心,陪着她笑,非得要故意又把她搀住,眉眼弯弯地撒娇:“谁说我要搀你?是我自己没睡够,头晕,站不稳,才往你身上靠的……妈,别闪开嘛,让我靠着——”
亲亲热热地,越说越来劲,故意把脑袋往蒙悦肩膀上赖。
“这孩子……当着工人们的面儿呢,越来越没个正形啦,都是震谦把你惯的,好看的小说:!”
蒙悦笑着嗔责,把何念西脑袋推开,故意肃起了眉眼儿,正色说:“好好走路,有点军嫂样子!”
何念西嘿嘿笑着挺直了脊背,披着一身明媚阳光,胸脯颤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