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年近七旬的耄耋老头儿,多么败兴的一件事情!
可现在,那辆白色揽胜车门倏忽打开,一个身材挺拔的年轻男人悠悠伸出一条腿,然后整个人缓缓地露出全貌,笔挺的白色西装、铮亮的银色皮鞋,以及十分养眼的五官相貌,顿时闪瞎了趴在车窗上看热闹的三个女人的眼!
哇卡卡卡……原来揽胜车业主竟然是这么个英俊潇洒的年轻男人,根本就不是什么耄耋老儿嘛!冤枉死人家了!
换言之,蘅芜庄园的主人,也就是那位传说中的“段先生”,应该就是这位一表人才、风流倜傥的年轻男人了!
何念西忽然跟远远坐在前面的司机挥挥手,“师傅,麻烦你开一下车门,我要下去!”
或许这是唯一一次能正面跟段先生说话的机会,如果错过,可能以后再也不会有。
她必须得下去,站到他面前,说出心中憋了很久的疑惑,让天生心中不能藏事儿的自己一吐为快,从此再不为那事儿纠结,其他书友正在看:!
刑家的司机,当然不敢违逆何念西的意思,立即依言打开车门,看着何念西提着白纱裙摆,快速地跳下车,朝着那辆白色揽胜跑去。
“念西!”
这家伙,疯了嘛!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新娘子呀,还没到宴会现场呢,哪能中途下车瞎胡蹦跶,既不吉利也没个规矩呀!
米蓝和白疏急得连声大叫,赶紧也跟在后面下车,踩着高跟鞋跑得啪啪啪,心急火燎追过去。
俩人追到跟前时,恰好听到何念西对白色揽胜车里下来那个男人说的话——
“你是段先生吧?段先生,我叫何念西,以前在路虎4S店当过营业员,你这辆车就是我经手售出的,那时候,我按照你的要求,把这辆车送到蘅芜庄园门口,你还记得吗?”
男人瞅着一身白纱的何念西,噗嗤一声笑了,浪里浪荡伸出右手,露出四颗切割得形态各异的钻石戒指,“何念西是吧,你好,我确实姓段。”
这男人不说话时,看着还挺高端大气上档次,但是一开口,轻浮的语气以及眼中的江湖味道顿时浓浓逼来,顿时让人改变对他的初步印象。
而且,他的嗓音粗粗哑哑的,很难听,就像是抽烟抽太多熏坏了嗓子一样,钻进耳膜里仿佛都带着一股子烟臭。
何念西瞅一眼他手上那四枚一溜排开亮闪闪的钻戒,面色顿时一阵犹豫,不自觉地往后面退了退,回头疑惑地跟米蓝和白疏交换眼神。
神秘感和好奇心彻底被摧毁,望着这个庸俗的男人,何念西顿时怏怏地打不起精神了。
但既然来了,不解决问题似乎也不合适。
于是她再度打量面前这个暴发户气质十分充足的男人,皱着眉毛漫不经心地问:“段先生,我就想问问你,你很喜欢画素描吗?尤其是人物素描?”
“哦?”段先生轻嗤一声,很自然地抬手挖了一下鼻孔,拿到眼前,一边对着阳光往下搓,一边说:“你看我这幅德行,像是喜欢画素描的样子吗?嗯?哈哈哈哈哈……”他忽然发出一阵狂肆的笑。
何念西身子一僵,强行遏制住胃里往上翻涌的恶心感,镇静地说:“对不起,大概是我认错人了!”
然后拉起米蓝和白疏,连忙转身就往婚车方向跑,身后的笑声越发响亮起来,嘶哑扭曲的声音,让人想起电影蓝精灵里面的格格巫。
太恶心了!太不应该了!她完全是脑子进水!一大早自己找恶心!
而且今天还是她举行婚礼的日子,这个插曲,实在太煞风景了!
跑着跑着,嘭,撞进一个健硕温暖的怀抱里,然后,一双大手伸过来,立即稳稳将她扶住。
冷冽而平静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没事了,别害怕。”
何念西顿时羞愧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抽出被他攥在手心里的手,低着头,咬着嘴唇儿说:“老公,对不起,我……”
“回头再解释——”刑震谦一听那句“老公”,立即没了脾气,把何念西交给米蓝和白疏,“带她上车,没事儿别瞎跑!”
然后转身,大步朝白色揽胜车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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