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萱跺脚,胸口快速起伏着,气愤转身往路边跑,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须臾间没了踪影。
米蓝抱歉地搂搂何念西肩膀:“念西,米萱不懂事,脑子短了一路电……”
何念西打断米蓝的话,佯装生气瞪她:“米萱也是我的妹妹,我可不允许你这样说妹妹!”
白疏走过来挽住何念西另一边胳膊,面色稍稍有些担忧,“念西,说好了让瓜瓜搬过来照顾爷爷,现在忽然多出个警卫员,瓜瓜还有地方住吗?”
何念西眉心皱巴成一团,“刚才我跟他商量让暂时别安排警卫员,也就是为这事儿,可是你看他那拧巴样儿,蛮横霸道不讲理,真是茅厕里的臭石头,太难说话啦!”
米蓝扑哧笑了,“我说呢,在后院儿闻到屋里一股子火药味儿,原来是你这颗小辣椒在燃烧呀,哈哈哈!”
不待何念西吭声儿,又促狭地眨巴着眼睛撬八卦:“喂小妞儿,老实交代,这位高大帅气的解放军蜀黍是不是已经被你推倒了呀?对咱姐们儿可要说实话哦!”
何念西一脸黑线,“推倒个屁!就那副硬石头德行,我才不感兴趣呢!”
“啧啧——”米蓝扁嘴,“还德行呢,妞儿,这位大叔长相气场那样都不缺,行情恐怕不是一般的抢市,你再敢嘴硬,当心到嘴的大叔扑棱着翅膀飞咯!”
米蓝这姑娘说话真心很逗趣,就连心情不好的白疏都被逗乐呵了,笑着推米蓝胳膊:“你这家伙,念西又不是大叔控,大叔想飞就飞呗!”
“就是——”何念西张开双臂,摆了个面朝天空深情吟诗的二货文艺状,长长地“啊”了一声,“海阔任凭鲤鱼跳,天高任凭大叔飞!想飞,就飞吧,挥一挥翅膀,滚粗不送!”
“哈哈哈哈……”
欢快的笑声飘荡在何家简陋古旧的小平房里,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女孩肩并肩挤到何念西那张单人床上,咕咕哝哝,一直聊到凌晨三点多才疲乏睡去。
晚上不睡,早上必然崩溃——何老连长是这么担忧的。
老人家觉得何念西第二天早晨听不到闹钟响,必定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老人家拎起拐棍就去敲门,唯恐何念西一时贪睡误了大事。
不料才敲了两声,门就开了。
何念西脑袋伸出来,食指竖在嘴唇上嘘了一声,“爷爷别敲,她们俩还睡着呢!”
嗬,这丫头倒是大事不乱,心里还算有谱!
老爷子煞是欣慰,拄着拐棍满意走开。
原本还担忧平时有点小马虎的宝贝孙女会忘记实习的事情,现在看她这副表现,倒还真是令老人家放心。
再怎么珍惜呵护的小雏鸟,总归是要长大,要挥挥翅膀飞上蓝天的。
老爷子早就有这个心理准备,可是到了今天,看到何念西如此懂事地一早起来收拾好东西,拎着要出门,他还是忍不住酸了喉咙。
多年以来,爷孙俩相依为命,朝夕总能见着面儿,还真是没有经历过什么长期分离。
何念西这次实习,编辑部那边说的是大约半个月,没有确凿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