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震谦那颗硬石头做成的军心顿时“轰”地裂开一个口子,从来没有过的陌生感觉铺天盖地从那里涌出来,硬扎扎的胸怀顿时变得柔软得不能再柔软!
这种感觉,难道叫做……疼惜?
扑哧不可能!他刑震谦是有原则的人,怎么可能会让冲动战胜理性!
一定是错觉!
所以,刑震谦立刻黑着脸又加强语气教育何念西:“女孩子行为要检点,要懂得制约自己,大晚上喝成这样,万一遇到坏人,你就完蛋了!”
何念西冷汗涔涔……艾玛大叔,这什么年代了,亏您想得出来,还“检点”……老祖宗棺材里面的陈词儿都被拉出来教育人了,好看的小说:!
再说,人家完蛋不完蛋,关你一毛钱的事?
当军人当惯了,满脑子就想着坏人,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坏人?
大叔,这是职业病,得治!
何念西低下头,硬憋着没笑出声!
刑震谦哪里知道这姑娘心里住着一个强大的阿q,还以为她知错服软了呢!
军爷心里顿时一阵美滋滋——再牛气的小犟驴,落到他刑石头手里,三两下教她低头认乖!
这样就对啦姑娘,乖!
给何念西上完政治课,刑震谦眼神锐利得如同鹰隼,唰,瞟向郭南骁。
这种眼神审视而轻蔑,极其不友好。
郭南骁心里咯噔一下,霎时百般不爽快。
硬撑着没爆发,僵硬地笑了笑,“我姐不舒服,麻烦你让一让,我送她进屋。”
刑震谦那叫一个不悦啊……小伙子你有没有搞错?
我让开?你送何念西进屋?
知不知道我是她什么人?
正经八板的钦定老公摆在这里,要你送她进屋?
呸!
心里憋着火,脸上更没有好颜色。
但却硬是把嗓门儿憋得四平八稳,波澜不惊悠悠说道:“咦,何老连长还有个孙子?资料上怎么没写!”
何念西扑哧笑了,挽住郭南骁的胳膊,给双方做介绍:“首长,这是郭南骁,我的邻家小弟,后来搬家了。瓜瓜,这是刑首长,军委来的大领导,专门来解决我家困难的。”
军委来的大领导是吧?——郭南骁脑子里立刻画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以男人的直觉,他怎么就觉得这位首长同志对何念西的训斥有些过界了呢!
解决何家的困难,难道还包括管束何念西的生活?
压住满腹疑惑,他依旧温软地微笑着,礼貌地打招呼:“刑首长,马路上灰尘大,要不你进屋里坐坐?”
这种语气俨然是以主人自居,其实在郭南骁的概念里,木棉巷的何念西是他的姐,姐的家,当然也是他的家。
明媚俊美的少年,开始学着不动声色地表达所有权。
刑震谦那双深邃得仿似千年寒潭一样的眼眸依旧保持着波澜不惊,轻嗤一声,张扬跋扈地表达了对少年的轻视——
“你不是都搬家了吗,时间不早,赶紧找地方开.房去吧,我今晚要住在这里,就不送你了!”
话音未落,猿臂一伸,稳稳抄住何念西胳膊,温和地说:“走吧丫头,咱们先进屋!”
……
何念西满脸黑线,完全震惊石化!
她没听错吧?这厮说今晚住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