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喷出去的水还是口水的液体慢慢往下滴,他觉得抱歉之余,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臭小子,哥哥对不住你了,不过你这是现世报!我是瘟神?你说说,哥哥我在这小派出所一干十多年了,加起来碰到的凶杀案没超过二十件。”说着转头看见文沫,冲着张跃指了指:“喏,瘟神在那呢,她来了总共不到十天,咱们辖区死了三个人。这才对得起瘟神的名字。”
张跃想想权泽政的话说得非常有道理,猛地扑到文沫身边:“文姐,下次出现场一定要带着我啊,我要好好跟你学习学习怎么做个好警察。”
文沫的思绪还停在刚刚的死尸上,完全没听到权泽政和张跃又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顺嘴就答应了张跃的要求。
一种隐隐约约的感觉,让文沫觉得今天这起案子不简单。虽然怕破坏现场,她哪也没敢动,甚至连房间内的灯都没敢打开。但手电小小一束光之所及,也让文沫看到了死者的样子。
那个死者直直地坐着,双腿以诡异的角度向两边弯曲,显见是断得不能再断了。最奇怪的还是他的腿,而是他的额头。被人发现时,死者呈坐姿,他的额头距离地面差不多一米高,这个距离,他的额头正中间一小块为什么会明显比别的地方脏上许多?而离他身前不远处的地面为什么又会留下与额头上脏的地方大小差不多的不规则血迹?死者难道在生前请求过凶手的饶恕,向他磕头?
不知为什么,文沫的眼前不自觉地浮现出了一个月前在那个小小的饭馆中发生的一幕:那个倔强却无力反抗的青年被父亲钳制着对着死者磕头的样子。仿佛,面前倒转,这次轮到刀疤三向着凶手磕头求饶了。
等等,文沫忽然想到了什么,急急地冲着权泽政问:“上次在麦当劳你跟我说黄家的事,是不是说起过一个叫李进宝的人?”权泽政很快想起来他当时跟文沫说的事,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是有个叫李进宝的,我跟你说过他小时候总欺负黄冬那个,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李进宝被撞死那个案子,不是已经结了吗?”
文沫顾不上解释,调取了李进宝的户籍档案看起来,当看到户主李得发,原居住地址就在黄冬家楼下时,她才长长呼出口气。
这两个案子,说不定有着不为人所知的内在联系。而黄冬,很可能就是本案的关键人物,如果可能,黄秋成的死根本也不是自杀。
三起案件,三位死者,都与黄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第一死者黄秋成,黄冬的父亲,却对黄冬没有一点亲情关爱,这样的父亲有不如没有,在黄冬被他逼迫当众下跪向个混混头子低头后,误服老鼠药死亡。
第二死者李进宝,被汽车多次碾压致死,少时欺负黄冬的主力选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凶手选择这么多年后再向他报复,但郑德才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有认罪,即使案件马上要上庭审理,也没有任何服软的迹象。
第三死者张连城,绰号刀疤三,带给了黄冬任何一个成年人都无法忍受的屈辱:跪在他面前磕了好几个响头,还被多名混混围观。被凶手活活打死,尸体留下类似于下跪给人磕头的痕迹。
如果上述结论成立,辖区内出现了一名连环杀手的可能性高达90%。黄冬的双腿残疾,不可能开车撞死李进宝,更不可能活活打死比他更加人高马大的刀疤三。那么,到底是谁在保护黄冬,杀死那些为他带来屈辱的人?
不顾现在是半夜时分,文沫直接打电话打给了李响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