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妻子再次催促他签字离婚,并说出她与上司早已经在一起时,他一气之下就说出了你怎么不去死的话。
出事那天早上,妻子把最后一包东西装好了,准备叫人来全部搬走,肖郁精神恍惚间出了家门,在街上游荡了多半天,漫无目的,心里想的全是结婚五年来妻子对自己的好,他终于深切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他是爱妻子的,很爱很爱,过去是他大男子主义了,没有考虑到妻子的感受,伤了她的心了,他总认为已经结婚了,不用像没结婚前那么讨好妻子了,总认为她不会轻易选择离开,却没想过,他自己毫不在意的忽视真正地伤害到了妻子,是他的不作为磨光了妻子对他的爱,将妻子推进了别的男人怀抱。
他发疯一般往家跑,他要告诉妻子,他真的错了,他要求她不要离开,他想要重新开始,这一次,他一定会好好珍惜,好好爱护他的妻子。
谁曾想,他打开房门,看到的却是倒在血泊中的妻子!他明明知道做为一名专业的法医,应该马上报警并保持现场原样不动,可是,看到已经没气的爱妻光着身子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脑袋里那根叫理智的弦顷刻崩断,他惨叫一声冲了过去,将妻子搂在怀里,本能地给罗爱民打了电话,之后便一遍一遍喊着妻子的名字,说着对不起。悔恨来得太晚,人生一大遗憾,便是在失去后方知道珍惜。
“开饭了!”狱警的一声喊叫将肖郁拉回现实。两名室友在听到喊声时第一时间跑到门边,从一尺见方的活动门里接过狱警分发的午饭,各自走回自己的床边吃了起来。
“1073!1073!过来拿饭!”肖郁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叫他呢,还没真正成为阶下囚,就只剩下一个代号了。
接过不锈钢大海碗装着的一碗稀得能照出人的小米粥和一小碗咸菜并一个拳头大小的窝头,肖郁一点食欲也没有,他开始怀念妻子准备的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吃了五年的食物,他早已经没有当初吃时的激动和满足了,而现在,再吃一顿妻子新手烧的饭菜已经不可能了。
他刚在床边坐下,那两人已经西里呼噜地吃完了自己的那一份,抬起头来用带着点绿光的眼神紧盯着肖郁手里的饭菜,其他书友正在看:。本来肖郁对这份简陋的食物就兴趣缺缺,索性让给了两人,又自顾自爬回床上,合衣睡去。
肖郁在拘留所度日如年,文沫这几天也没闲着,她翻阅了公安局内肖郁的人事档案。档案记录,肖郁父母健在,父亲是q市的大学教授,母亲是医生,家境殷实,肖郁从小到大生活相对平顺富足,获得的荣誉不计其数。毕业后分配到c市公安局工作,工作能力得到同事的一致肯定。如果他是凶手,动机呢?他的成长经历与文沫最初的分析完全对不上。
有疑点就不能放过,第二天,文沫来到了拘留所见肖郁。几天工夫,胡子拉碴的肖郁差点让文沫都认不出来了。看看文沫身后再没有其他人,肖郁耸耸肩:“我的律师呢?你跟我的所有谈话都需要我的律师在时才能进行,他没来,我没什么好对你说的了。”
“背着杀人犯的罪名,就这么好过吗?我从没相信你是个冷血杀手,为什么要这么自暴自弃呢?你难道不知道,请个律师只能让警方觉得你真的做错了事。这样你对得起你已经死去的妻子吗?”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关。”
“你想挥霍你的人生你的生命当然与我无关,我只是个犯罪心理学家,我的任务是抓凶手,你显然不是我想找的那个人,所以别挡着我的路了。”
“凶手你已经抓到了,就坐在你面前,满意了?”
“肖郁,我再认真地问你一遍:是你杀了杜鹤菲吗?”
“是我,是我,是我!是我害死她的!”
“害?不是杀?这么说你没有动手了?”
“那又有什么区别!如果不是我离开了家,菲菲根本不会有事!如果我一开始就对她好一点,关心她一点,我们根本不会走到这个地步,这一切也都不会发生!我是凶手,我是杀人凶手啊!”肖郁痛苦地用手猛锤自己的头,文沫不得不叫来狱警阻止他的行为。
等他稍微冷静点了,文沫才继续讯问。
“漂白水瓶子上为什么会有你的指纹?发现你妻子死亡后你动过现场什么东西吗?”
“我不记得了,我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菲菲身上,其它的没多留心。”
受到刺激后正常人的反应,文沫了然,拿出几张现场照片,指着其中一张漂白水瓶子的特写给肖郁看。肖郁想了片刻,回答道他们家常用的漂白水就是这个牌子的。他的衣服出现场或者在解剖室内总会染上些怪味,清洗时会用漂白水,这瓶和他不久前新买的牌子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就是他买的。
如果这瓶漂白水本身就是他们家所有的,那么做为使用者之一,漂白水瓶子上有肖郁的指纹再正常不过。文沫离开拘留所就接到了罗爱民的电话,肖郁家发现的血衣上血迹不是人血,而是鸡血。文沫又从肖郁家附近的超市录像上找到了杜鹤菲购买同一牌子漂白水时的监控录像。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