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鸣靠在一个工事的反斜面坐下,斯科尔斯狙击步枪抱在怀里,腰间的野战刀咯得他咧了一下嘴,被硝烟熏黑的脸油亮油亮的。这就是一个老兵的典型形象。
“我这儿有烟。”一名老兵凑了过来,因为他看见楚鸣在兜里掏了半天,现在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位辛巴达长官烟瘾奇大,连刻板的亨库茨长官都只能无视。
“谢谢。”楚鸣点上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现在是战斗的间歇,抬眼望去,远处有几台驼型坦克在燃烧,滚滚浓烟粗壮象龙卷风一样。斜阳给浓烟镶上了一道金边,偶尔从缝隙里露出的阳光笔直的在地面上拉出一道道光斑。白昼将要过去了。
再上面,一缕鱼鳞云延伸到远处的地平线,那里有一片黛青色的丘陵,幸存的森林毛茸茸的让地平线参差不齐,蓝天在那里也变成了深蓝色。一个士兵从不远处经过,留下一个活动的剪影。
这是战场的风景,只有老兵才能体会到其中的美丽,生命是严酷的,倔强的活着就是为了体会这片刻的美丽,然后用这种美丽温暖渐渐冷却的记忆。
“长官,还要吗?”这名老兵又递了一支烟过来,然后自己也点上一支,眯着眼看着远方。看了一会儿,喃喃自语般的说道
“这有点象我的家乡,如果再有一条大河就更像了。我还记得那条河很宽,小的时候还到里面摸过鱼,在机械化部队没来前经常淹死人,后来军队来了就再也没淹死过人了,大河也没有了。我一想到干涸的河床就会联想起我祖父,我祖父的牙都掉完了,他也不愿意安,但他居然能用牙床咬动坚果,真是个奇迹,呵呵”
楚鸣也笑了,将手里的几口就抽完的烟头扔到地下,然后又厚颜无耻的伸出手来
老兵在兜里掏了掏,笑嘻嘻的说道“烟不漏人,这是我们那里的老话,正好两支,好看的小说:。长官,你烟瘾可真不小啊。”
“是啊,不用叫我长官,叫我辛巴达吧。”楚鸣凑上去把烟点着,烟的上面有点油污,噼里啪啦的脆响了几声
“也好,辛巴达,据说你是里戈特人,结婚了吗?”老兵扇了扇烟雾,突然问了一句
“没有。”
“哦,是不是没找到合适的?”
“这个,算是吧。”
“哈,这你算找对人了,我告诉你,我看人准得很,谁家姑娘贤惠、谁家姑娘娇气,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这点绝不是吹的。”老兵很得意的晃着脑袋
“是吗?”楚鸣挠挠头,有点尴尬
“辛巴达,你别不好意思,我告诉你,要是我给你找,你绝对得美死。不信你可以去打听,我一般不出手,也就是投缘的朋友我才出手,基本我一出手,那些职业媒人都只能靠边站。”
“这个,我倒是不着急,这还早呢。”
“切!不早啦,告诉你吧,这种事越早越好。”老兵放低了声音“据我的观察,如果30岁以前结婚,生男孩的几率是相当大的。这可是自然生产,孩子都聪明,这你可别告诉别人,这可是我多年研究得出来的结果。”
“知道知道,我不说。”楚鸣有些啼笑皆非
“你可真不能说啊!”老兵很严肃“别小瞧我这结论,说不定可以改变雷逊的人口结构,自然生产才是王道,那些人工的,全都靠不住!”
“我知道,我发誓,我绝对不说!”楚鸣不惜赌咒发誓,这消息要是说出去,那肯定会轰动的,不,是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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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炮攻击!”
观察手的声音响了起来,战斗又要开始了。楚鸣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检查了一下外骨骼甲替,然后回头冲那名老兵说道
“兄弟,保重。”
那名老兵也招了招手,笑嘻嘻的说道
“兄弟,保重了,下次见面我一定给你介绍个好的。”
“下次再说吧。”楚鸣将斯科尔斯狙击步枪端了起来,外骨骼甲替卡啦啦作响,楚鸣转向自己的队员——“所有人注意,准备战斗!”
战斗又开始了。
。。。。。。
89机降师的“狂神”小队一直在寻找楚鸣他们,因为他们觉得这是威胁最大的敌人。伦勃朗队长严厉的批评了擅自出击的队员,就是他的冲动误导了部队的走势,也落入了对方的圈套。
“狂神”小队并没有花多长时间就找到了楚鸣他们,当他们看见对方已经换上了外骨骼甲替时,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对付半替机甲的最好武器还是半替机甲,这是公认的道理。外骨骼甲替——那只是甲替的附赠品,就好像买鞋送鞋带一样。“狂神”小队现在可以毫无顾忌的展现自己的实力了。
可是他们再次很快的败下阵来,比以前更快,更狼狈。在损失掉三名队员以后,伦勃朗不得不下令后撤。连队员的尸体都没来得及抢回来。
伦勃朗痛定思痛,再次进攻的时候坚决的和自己的大部队走在一起,他明白了一些东西。“狂神”小队是精锐部队中的精锐,伦勃朗能当上队长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