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看头,更没什么赌头。夫多亚希的赔率哗哗往上升,高的让赌徒们提不起兴趣。好在这一局不封盘,大家都还可以捏着赌本观望一下。
但是,某些细心的人还是看出了点怪异。因为包厢的帘子都拉开了,也就是说那里的大人物都开始关注这场搏杀。如果真的是一边倒的搏杀,只会让那些大人物打瞌睡的。
“有意思。”
绿诺在人群中自语了一句,他看不懂招式,也看不懂好坏。他也不在乎这一场输赢,他对赌博无爱。但是,绿诺却闻到了阴谋的味道,这味道有点血腥。
“地面扫得不太干净啊!”
绿诺的旁边也有人低语了一句,这句话正好被绿诺听见。他扭过头,看了看对方。然后笑着说道:
“恰好听见了你的自言自语,也和我的感觉不谋而合。不过我想先问一句,这个‘恰好’是不是故意的?”
“呵呵,我就知道瞒不过你。绿诺大人,你好,我是‘八点半’。”一只手伸过来,和绿诺握了一下。
“‘八点半’?无油僧手下的那个小厮?”绿诺的记忆力不错,很快将眼前这人对上了号。
“是我。小厮是我的本职。我还兼了份差事,就是帮几位大人打听点消息。生活艰难啊,赚点小钱贴补家用。”“八点半”叹口气,仿佛真的在感怀世事的艰辛。
“哦,明白。”绿诺拍了一下脑门:“大意了,没想到无油僧底下的小厮居然是同行,真是吓我一大跳。”
“不至于吧?据说我的资料也是放在a类卷宗里的,难道绿诺大人忘了?”
“真的吗?我得回去好好找找。”绿诺说完看向“八点半”。行内的寒暄到此为止,现在是应该说明来意了。
“夫多亚希要死。”“八点半”一下子就抛出一个重磅炸弹:“他倒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而是另外一些人想杀人示威。”
“你是说神殿的神官?”绿诺的回答也很妙。这个回答表示他知道,但如果“八点半”不抛出更多的东西。他也不会多说。
“神官?绿诺大人少说了两个字,苦行神官。”“八点半”这句话中“苦行”是干货。
“怎么了?他们有想法。”绿诺这句话中“他们”也是干货。
“应该是吧,前殿的动作比较多。”
“没办法,广场院的迦叶大人可能从火之炼狱出来了。”
“是啊,你们怎么办?”“八点半”问道。
“雪顿将军最近很忙,你们要去拜访他吗?”绿诺拒绝了“你们”这个词,“八点半”给出了条件还不够。还不至于将神随军团拉进来。
“也许是吧。就看苦啡大人有没有时间了。”“八点半”补充了条件,苦啡身后的家族就是筹码。
“这样啊,是个好建议。”绿诺点点头。
“我觉得也是,看戏看戏。”“八点半”抬抬手。
“对,看戏看戏。这干干净净的地面,弄脏了怪难看的。”绿诺也扭过头。
火山岩的地面上,没有收拾干净的是血迹,这血迹被人踩过,更加的肮脏。白袍青年的逃跑战术快失效了。因为夫多亚希已经拔出了刀。有刀在手,夫多亚希立刻变了个样子,看着都给人一种刺痛双眼的感觉。
嘘声四起,一个花榜高手对付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还要拔刀,这太没面子了,简直侮辱了花榜这个称号。很怀疑夫多亚希是怎么混到这名次的,他的实力是不是也注水了?
夫多亚希根本没有听,他不但拔刀了,而且表情慎重。因为他也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这是高阶武者的直觉,不是捕风捉影的神经过敏。
“你叫什么名字?” 夫多亚希问道,这个问题更证明的他的慎重。
“神的仆人不需要名字,但老师叫我天心。”白袍青年叫天心。
“你的老师呢?” 夫多亚希握刀不动,继续问。
“苦行神官,夺仁。”
天心说道,他的声音并不大,但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嘘声消失了,笑容消失了,不耐烦的赌徒也忘记了投注。
苦行神官——他们是真正而纯粹的教徒,为了实现精神理想或目标而克制肉体或心理欲望,甚至自虐。
“教义谴责,又要开始了吗?” 夫多亚希继续问道。
“苦行社的师长们并没有这么说。不过,他们对擅自解释教义人感到不满。”天心说着,眼神看向了四周,他有更多的话要说。
“庇史法执事,你做得很好,你不会死。而你身后的两人,懦弱是罪。另外,五位神器和神匠,你们还有机会重归神的怀抱。其他我视线中的人,我们谴责你。”
天心说道,他说这话时散发着一种神圣的庄严,仿佛他化身为裁决之神,正在裁定凡人的罪行。这是不可拂逆的谴责,过错只能用死亡来救赎,这就是苦行神官所说的古典纯粹。
“要开战了吗?”
一个声音从包厢中传出,也不知道是哪个包厢的大人物在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