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具尸体从祭坛内抛出,当祭坛再次透明时,所有试炼者又开始迟疑。弱者开始怀疑自己的目的,为了这个目的付出生命是否值得。
强者也在迟疑,他们犹豫着是否要派出更强力的手下。
“商量一下吧。现在可以确定一件事,他确实拥有了一种强大的武技。所以,我不是要退缩,而是要安排一种更合理的战术。”巴宁那苏看向鬼君,在征求他的意见。
“不用这么急。”鬼君凝视着祭坛内的楚鸣,他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交易追求的就是最小代价获得最大收获,我们没有必要现在就大量投入,因为我们还有其他的选择。”
“你是说——”巴宁那苏看了看鬼君,又看了看远处。
“对!外围的那些试炼者小队,他们不是想分一杯羹吗?现在是他们出力的时候了。”鬼君笑了,笑容让他更加狰狞。
鬼君想了一个恶毒的计谋,这个计谋让楚鸣有了很大的麻烦。不但是源源不断的对手,还有对手求饶或辩白中对楚鸣道德的考验。
我是无辜的、我是被迫的——
不止一个试炼者这么说,甚至有刚刚进入就跪地求饶的。面对这种人,真的很难下得去手。但是,楚鸣又不可能放过他,除非他自杀。
楚鸣只能硬起心肠动手,一个又一个。当数量达到一定临界,楚鸣发现自己开始怀疑自己。他怀疑这种杀戮是否有必要?是否还有更温和的方式?或许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只是缺乏沟通。
怀疑让他虚弱。
鬼君计谋给楚鸣带来了麻烦。但同样对试炼者带来的麻烦。当鬼君不得不让人抬走那些尸体时,他自己都知道这个计谋草率了。
抬走尸体这个行为意味着看不下去,意味着害怕这些尸体会影响军心。这种担忧就是一种软弱的表现。
——很巧合的临界。双方都遇到了一个不得不正视的难题。
换位思考的解决难题的好方法,解决这个难题的人换了一位,是第三方。
双方的迟疑让死亡否决停滞,当表决祭坛粗暴的随机拉进一位试炼者的时候,楚鸣和他的敌人都明白,现在已经无法善罢甘休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而楚鸣也迎来了第一位顶尖强者。
“‘幻潮小队’,狱虎。”来人身材匀称。衣着简单。给人一种干练的感觉。他很严肃的自我介绍,并且很认真的强调自己的实力:
“‘浪花’的水手,请你一定重视我的实力。在‘幻潮’小队中,除了队长灭幻。就我最强。而灭幻当队长的原因是比其他人强。并且没有揍过其他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楚鸣看狱虎。不明白这个人要说什么。
“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请你重视我。请你用你最强武技杀死我,或者被我杀死。”
狱虎的话让楚鸣明白了。他就是一个战斗狂。以武为道,朝闻夕死也义无反顾。
不过楚鸣还有疑问,他问道:“为什么要我尽力,难道我没有尽力吗?”
狱虎点点头:“是的,那些尸体就是证明,所有尸体都是刚刚好被杀死,没有浪费半分力气。”
“这样不对吗?”
“方法正确,理念错误。”狱虎说道:“你想把力气留着,好杀更多的人。但是我认为任何一次战斗都必须全力以赴,如果不这样,就可能死在任何一次战斗中。我会全力以赴,我希望你也全力以赴。”
狱虎的表情很诚恳,他的真心希望楚鸣这样做,他认为战斗就应该这样,是神圣的。
“受教了。”楚鸣拱拱手,狱虎一番话如醍醐灌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他在战斗,为了律法与公正。这是个艰苦的过程,让他疲惫甚至怀疑。他为了目标而战斗,没有错,但他忽略了过程。
战斗就是战斗,对战士来说,战斗就是一种生活,应该学会享受这种生活的乐趣;战斗也是一个赛场,如果不能再这个赛场上全力以赴,迟早都会被后来者超越。
“你是个好对手,所以我希望这是精彩的一战。”狱虎祭出了自己的武器,双刀。
“其实我很早前也用刀。而且用的非常好。”楚鸣说道,疲惫消失了,骄傲又回到他身上。
“我的刀技叫‘寸进’,一寸必杀。”狱虎随手挥刀,刀锋翻滚间竟分不出刀刃和刀背。
“器取,小心各个方向。”楚鸣也挥刀致礼,随后刀锋向前平推:“手取后发,器取先攻,小心了。”
两团刀光刹那间绞到一起,溅起一阵的火花。他们都在全力以赴,不是切磋,而是生死相博。即使彼此欣赏,他们也不会手软。
他们尊重战斗,尊重真正的战士,即使是敌人和对手。这种尊重不需要语言来表达,最好的方式就是用自己的全部身心去战斗,这样才不会让死亡留有遗憾。
。。。。。。
“时间有点久!”
表决祭坛的外面,巴宁那苏皱了皱眉头,他知道狱虎的实力,也对他抱有很高的期望,但这么长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