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偏僻得连宫名都没有的宫殿,朱红的漆柱已经脱落得锈迹斑斑,头顶的琉璃瓦也破得不行,雕栏玉砌的栏杆早被清幽的藤蔓缠绕,窗户倒处是缝隙,几支画眉鸟儿从一旁的灌木丛里飞进去,喳喳几声便又离开;地上堆积的落叶已经看不见地板了,可见此处的偏僻,其他书友正在看:。
萧瑟、冷清、破败是这里仅有的形容词,可是就是在这个破败到连太监都不愿意进来的地方,却有阵阵琴音传来,带着同样的冷清曲调,冲破这华丽的皇宫,独诉这一方的清幽!
杂草丛生的围墙之上,一抹绿白相间的身影横躺在上面,草丛遮住了她的容颜,不过看那姿态就知道她不是一般的惬意。
突然,琴声嘎然而止,一道淡蓝色的声音走来,脚步在那围墙下停下,声音如潺潺清泉,沁人心脾:“墙上危险!姑娘若想听琴,不介意的话可以进来!”
墙上的身影闻言坐起身,一张清如月华,妖若绯莲般的脸露了出来,不是冷玖又是谁?不过她今日没有化妆,清丽的容颜,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她本身不过十来岁的年纪,看起来就像个小女孩,绿色的宫女服衬得她更加的娇笑可爱,看起来也不过是一个很漂亮的宫女而已!
“嘻嘻!被你发现啦!”冷玖展颜一笑,然后从墙上利落的跃下来,刚好就落在了来人的面前。
她眯着眼看眼前的人,与那日宫宴上不同,此刻的他不再卑躬屈膝,而是如松竹一般站的笔直,淡蓝色的衣袍随意的跨在身上,却有一种随性的美,而他的气质淡雅清幽,仿佛空谷幽兰一般。
他的容颜让冷玖微微惊艳,他不是她见过最美的男子,可是却是最有气质的男子,他的五官只能算得上标准,光洁的额头下,仿佛画师轻轻够了的眉,不浓不厚,恰到好处,长长如蝶翅的睫毛下是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带着淡淡的温和之色,让人生不起讨厌;鼻梁英挺,薄唇如削,尖尖的下巴,白皙的颈项,几缕发丝在胸前浮动,平添了几分风情!
他的身子骨看起来很消瘦,但是很难让人觉得他瘦弱,反而觉得他就该这样,气吐如兰,带着淡淡的忧伤,这样的男子若是放出去,不知道该有多少女子为之疯狂?
兰泽看着眼前的少女也是一愣,随即轻轻抬手,在冷玖的发鬓上拂过,一抹淡淡的兰香飘入冷玖的鼻尖,接着一根枯草出现在他的掌心,冷玖俏皮的吐吐舌头:“谢啦!”
兰泽唇角微微扬起一抹浅笑,转身走向这里唯一一处干净的院子,依旧是那把琴,他盘腿坐下,将琴放在腿上,玉如般的手指拨弄素弦,如流水叮咚般的声音流出,让人不自觉的心情舒畅!
冷玖音乐是个半吊子,虽然会好几样乐器,但是也只是会而已,什么意境和灵魂跟她无缘,所以听音乐她也是随便听听;古筝曲她听过不少,可是总觉得没什么特别吸引她的地方,可是兰泽弹的曲子不同,这是第一次她这么认真这么仔细的去听曲子,而且听得从未有过的舒心。
偏头看着那坐在草席上弹琴的男子,莫名的为他觉得惋惜,他本是尊贵的皇子,名贵珍兰,可是却因为国家沦落至此,默默无闻,埋葬此身!
冷玖走出那座荒废的宫殿,远远的还能听见那悠扬的琴声,看看远方的天空,含笑走远!
回到未央宫刚刚换了衣服,就听见陆常的声音:“太后!皇上来了!”
冷玖靠在靠枕上,没好气的挑眉:“他来做什么?”
陆常还没来得及回答,龙奕便已经进来了,而且一如既往的气势汹汹,眼中装满了仇恨的厌恶,冷玖微微有些意外,但是想想,也不觉得意外了!
冷玖没有开口,龙奕也不跟她说话,怒气冲冲的坐到一边:“给朕带进来!”
门口一阵脚步声,接着两个穿着铠甲的侍卫押着一个绿衣宫女进来,冷玖眼眸一挑,虽然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相信这宫女一定跟自己脱不了干系!
果然,那宫女一脸委屈惊慌的看着她:“太后,!救救奴婢!奴婢不想死啊!”
闻言龙奕身上的气息更冷,仇恨愤怒的瞪着冷玖:“你还有何话好说?”
冷玖含笑扫过那宫女,似乎一点都不着急:“皇上看来是要问罪啊!不过问罪之前,是不是得告诉哀家,所犯喝醉?”
“啪!”龙奕一掌拍在桌子上,龙目喷火:“你明知丽妃有孕,却偏偏送带有麝香的香包,若非太医警觉,朕的孩子恐怕就要葬送在你手里;这丫鬟已经招了,你还有何话可说?”
冷玖端起一杯花茶,啜了一口,轻笑:“若是我说不是,皇上信么?”
“你以为朕还会相信你?”
“那不就结了?”冷玖放下杯子,含笑看着地上眼睛明显心虚的宫女:“既然皇上都认为是我做的,就当是我做的,哀家认了便是!”
“冷菁华!你好歹毒的心肠!”
冷玖依旧从容,脸上的笑也越加的深刻,越加的魅惑:“我确实歹毒,不过我要杀谁,从来不屑用那种肮脏的手段!”
突然冷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