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竟然比乔思还要矮上几分——然后她说道:“七哥,我觉得你该去瞧瞧嫂子了。”
“什么?”
“你和嫂子新婚不过三日就分开来,至今也有一个月又余几天没见,肯定也想得慌吧?恩姐姐病情稳定多啦,伤口都在愈合了,你不如等下次有人从城外送银子来时,把她放心托付给我照看两天,跟去城外找我嫂子小聚。”
“……我不放心。”
“不放心你也得放心!”乔想有些暴躁地叫道,随后因为看到乔思那有些惊讶的目光,而不得不压抑了自己的不安,低声说,“七哥,我是替你着想,你还是去城外看看那个燕尔究竟是在做什么营生吧!”
“你太多心了。”乔思为燕尔辩解道,“除了打算盘,她也不会做别的啊。”
“那么……赌博呢?她会不会?”乔想把话挑明了,直白地说出了自己的疑惑,“都说十赌九输,但是赌钱确实也是最快能暴富的法子。她又是赌场里的人,说不准有些什么门路能保证自己只赢不输……”
“七哥,赌场里行事可狠。是明文规定自己人可以私下开局玩儿,却不能借了客人的名声在赌马时押注赌钱的,若她真这么做了又被发现了……恐怕不一定能保住命。”
……
乔思觉得自己的冷汗都快流下来了。
但是他反复安慰自己,一定不会是这样的。
若真是如此……真是如此的话,那么前些日子他把银子往回退时,燕尔知道他不用这些钱,自然也就会收手不做了,而不会继续铤而走险的,可如今听秦氏的话,这钱却显然是不管他用或不用,都会送到他手里的。
可越是这样安慰自己,他就也越是紧张。
嫁给燕尔之后,他只想着要讨好她,希望她能喜欢自己多些,然后能对自己以及乔恩好些……却是真心没有想过要拖累燕尔,让她做出什么危及安全的事的。
……
两天后,当又有个年轻少女把五十两的银票送到乔思面前时,乔思问她说:“请问,你可以带我去找妻主吗?我……我们分离太久,我想见一见她。”
“哈,这当然没问题啦!”那少女一拍胸脯,毫无心机地承诺,“包在我身上!等我一会儿回完别的差事,再去租辆马车来,就来请公子一起上路好啦,好看的小说:!”
“多谢。”乔思抿着唇,有点拘谨地为此而道谢。
而那少女则表现出十分坦诚地开心:“不必谢,这种能让人高兴的事情是我最爱干的啦!公子你肯去,想来燕主管能乐得笑开花儿。虽然我每次来都不见她说什么,可是我每次回去,她可都是要抓着问我公子好不好,是瘦了还是胖了,精神怎么样的!她也是想着公子的呢!”
闻言,乔思放松了一些,勉强挤出一个笑来。
……
可等真把乔恩托付给了赶来的乔想,自己跟着连姓名也不甚清楚的少女到了马场之后,乔思却又紧张了起来。
他跟着那少女快步走着,从马场穿过,又走进马场旁边的一处宅院,穿过堂屋,在廊道里穿行一阵,终于到了一处小院之外。
那小院左右也都是整整齐齐,规格一致的院子,每一间都看上去完全一样,只有贴在门楣上的对联稍有区别。
乔恩定睛看时,面前一间门上,右边贴得是:“回忆去岁,饥荒五、六、七月难熬”,左边写得是“侥幸今年,赌中头、二、三场银钱”,横批竟也未曾漏下,居然像模像样五个大字,道:“不赌不成活”。
乔思还没琢磨明白滋味,就见少女伸手把院门一推,露出一院子的狼狈来。
院中原是有规整得整齐的土地的,是可以种些小蔬果或养些小禽畜来吃的,但如今杂草丛生,大约只有些蚊子蛾子之类的小虫藏在其中。几根竹竿歪歪扭扭地插在这样的草中,挑着三四根松垮垮的麻绳,绳上挂着些皱巴巴,洗得并不干净的衣物。
带路的少女转身对乔思说:“燕主管平日这时候应该正在账房忙着跟算盘较劲呢,总不好直接带人过去打搅。她平日便住在这个院子里,公子你且先进去等她。”
“好。”乔思应声迈步进了院子,才发现院内除了靠门一面只有一间极小的耳房外,其余三面整整齐齐都坐着房子。每边两间,共有六间房,看上去大小也都极为相近,完全不能分辨出哪一间才是燕尔所住。
他有点无措地回头想问究竟时,却发现那少女脚步匆匆已经走出好远,只留给他一个还没指甲盖大的影子,显然是追赶不上了。
于是乔思便又只好回过头去,把每个屋子都看一遍。
除了北边两间屋外,其它的都是锁着的。
正在他琢磨北边这两间哪一间是燕尔的时,却听到一阵熙熙攘攘和纷乱地脚步声。
其中,有一个声音格外耳熟些,却正是燕尔的。
乔思听见燕尔大声嚷嚷着:“你们等着瞧好吧,这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现在是不会骑马,等以后,一定比你们谁都骑得好!一定要骑上比咱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