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从来都是人满为患,许皓哲为了图方便,直接给她挂了个专家门诊。
还好专家门诊这边很清静,医生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很是健谈。
看了看童苏苏身上的几处伤,他便公事公办地问:“怎么弄的?”
“胳膊和膝盖那儿,是摔的。”面对医生,肯定得实话实说,童苏苏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刚才她对许冰山撒了谎。
偷偷看了一眼漠无表情站在一边的许皓哲,她才又小声地说:“脸上,是被人打的……”
“被人打的?”没想到医生全然误解了童苏苏这一眼的意思,他以为是许皓哲打了她,而童苏苏很怕许皓哲。
再加上许皓哲那张脸也真是臭得可以,实在不像一个好脾气的人。想想看,哪有陪自己女朋友来看病,还是这么一副别人欠了他几百万债没还的凶样?
侠肝热肠的老医生立马忍不住了,面色严峻地对许皓哲招了招手:“小伙子,过来过来。”
许皓哲完全莫名其妙,不知道给童苏苏看伤有他什么事?不过还是很给面子地走了过来:“有事吗?”
“你这样是不对的。”老医生劈头盖脸就是这样一句,然后抬手指了指童苏苏那半边红肿着的脸颊,义正词严地说:“你看你把她打成什么样了?差一点点就耳膜穿孔,严重的话还有可能导致中耳炎。年轻人在一起有个磕磕碰碰是正常,可动手打人就不对了。你是个大男人,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女孩呢?没听人说过吗,女朋友是要疼不能打的。何况你女朋友这么漂亮,你再不悔改只知道用粗暴武力解决问题的话,小心她和你掰!”
呃,童苏苏和许皓哲面面相觑,一头冷汗。
都没想到这老专家居然这么能联想,把他们俩硬是凑到了一对,而且还是有家暴倾向的一对。
汗,他完全有改行当编剧的潜质啊……
许皓哲冷着脸没有说话,似乎不屑辩解,一副不以为然无动于衷的样子。
可是童苏苏就受不了了,急切地说:“不是的,医生,我们不是这样,我的脸也不是他打的……”
“小姑娘,你别害怕!”老医生却一挥手打断了她,满脸心知肚明的凝重,语重心长地对她说:“唉,你们这些女孩子啊,让我怎么说你们才好呢?遇到这种事情,你不能怕他。你姑息他第一次,就有可能第二次第三次,到最后也许你挨打受气就是家常便饭了。你得跟他硬气点儿,该有的原则绝不能让步,咱合得来就合,合不来就分。实在不行,还可以找妇联解决嘛。”
童苏苏哭笑不得,实在佩服这位老医生超强悍的想象力,只能好言好语地跟他解释:“我们真的不是一对,他只是我的上司,顺便陪我来一下医院。”
上司?那问题更大了?你以为我不懂现在的办公室恋情?
老医生觉得自己的好心被人当成了驴肝肺,脸上的神情便不如刚才那么和蔼,低下头“刷刷刷”地在开好了处方单,没好气地递给依然一脸淡漠站在旁边的许皓哲:“去下面把这些药拿了,上来我再教你怎么给她用。”
许皓哲一句话都没有多说,接过处方单就往外走。
童苏苏哪里好意思再让他帮忙买药,急忙站了起来说:“还是我自己去吧。”
许皓哲压根就没搭理她,自顾自一个人走了,童苏苏无奈,只好也跟着他走了出去。
身后看着他们俩一前一后走出门的老医生,慨叹万千地摇了摇头:唉,现在的年轻人啊,可真拧犟。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就神仙老子都没办法了……
也许许皓哲专门没有走太快,在走廊上,童苏苏追上了他,满含歉意地说:“许总,真不好意思,刚才让那个医生误解了,给你添麻烦了。”
“没什么。”许皓哲倒像是无所谓,不疾不徐地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误解。”
不是第一次被误解?童苏苏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倏忽间想了起来。
是的,许皓哲说得没错。
那是去年夏天的一天中午,她去凯莱花园酒店赴爸爸安排的一个饭局,在门口正好碰到了从酒店出来的许皓哲。
许皓哲喝了不少的酒,心情也出奇的差。她自作主张帮他拦了一辆的士,还好心好意地把他送到了车上。
那时,那个开的士的师傅,就也误认为他们是一对关系特殊的男女朋友。
当时她还不知道,许皓哲和她曾经的继母唐玉莲有过那么一段隐秘情缘。
现在再回想起来,那天许皓哲如此失态和反常,也许就是因为在酒店不期而遇看到了唐玉莲吧……
想起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童苏苏不免汗颜,忍不住问了句:“她现在还找你吗?”
“谁?”许皓哲起先没明白她在说谁,后来反应过来,便不无嘲讽地挑了挑唇角:“刚跟你爸离婚的时候经常找,不过现在没了,听说她又傍上了一个富商。”
“切,这种人,脸皮还真是厚!”童苏苏谈起唐玉莲实在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