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苏苏失魂落魄地出了凯越大厦,站在繁华热闹的大街茫然四顾,心中一片凄凉,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天空也黑沉沉的布满阴云,马上就要下雨了。如同此刻她压抑得透不过气来的心,看不到一丝光亮。
刚才她跟陈可心说是再去想想办法,然而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可以想呢?
她从小就在家庭的荫护下长大,说她是温室里的花朵绝不为过。财大气粗的父亲早就跟她安排好了一切,什么都不用自己劳心费力。
平日里除了一些跟她一样闲散无聊的狐朋狗友,她根本就不认识什么有能力或者有权势的人脉。
如今家里猛然出了这么大的事,谁又能助她一臂之力呢?大家即使有心帮她也没这个本事啊。
其实,走到现在这一步,她唯一可以指望和依靠的,还是只有舒凯辰吧……
童苏苏心事重重地想着,又折身转了回来,站在了凯越大门不远处的一个小卖部前。
她决定了,就在这儿等着舒凯辰下来。
他的办公室,她是去不了了。去了,他也不会见她。
那么,就老老实实地在楼下等待着吧。他的车还在外面停着,不管什么时候,他总要出来的,是不是?
童苏苏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默默地看着路上的行人和车辆发呆。
刚才也许是因为心境和环境都乱哄哄的不宁静,她还没有太大感觉。现在一停歇下来,她才发现,自己左边脸颊火辣辣的生疼生疼,还有耳朵也嗡嗡作响。
樊胜男用的力气可真大啊,可见对她是有多么痛恨了。
以前听说过,有人打耳光,会把人打得耳膜穿孔。该不会是,她也被樊胜男打得耳膜穿孔了吧?
童苏苏伸手抚摸着自己刺心疼痛的脸颊,忍住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无比凄然地苦笑了一下:是啊,就算被打得耳膜穿了孔。童苏苏,也是你应该承受的。谁让你的爸爸,对人家做出了那样伤天害理的事情。想想躺在医院再也无法正常行走的陶静如,你就是被人打得头破血流卧床不起,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等人的时间总是那么漫长,焦心。
童苏苏都想不到自己能在这简易的小卖部门前站这么久,而且神不守舍心乱如麻,全然无视过往路人或惊讶或奇怪的目光,好像真被施了什么定身魔法定住了一般。
她也不想掏出手机看时间,只是定定地盯着停在她视线里那辆最引人注目的黑色小车,在心里一遍遍地思忖着:等会儿看到舒凯辰出来了,应该怎么跟他说才会稍微好一点?才会让他的心稍微软化一点点……
积压了大半天的低气压,在此时也终于到达了发作的顶点。
漫天大雨,劈开重重乌云下了下来,一道道一条条,如同瓢泼的水柱,倾盆而泻。落在干燥的地面,很快聚集起一簇一簇的小水洼。
街道上的行人撑起了雨伞,越发行色匆匆。过往行驶的车辆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
童苏苏又往门檐旁边站了一下,让自己的视线可以更清楚地看到舒凯辰的车。不然,这么大的雨以及这么多的来来往往的人丛,她真担心会错过舒凯辰出来。
这时候也不知道几点了?不过应该过了下班时间。
因为她看到,凯越有些中午回家的员工,已经陆续开着车离开了。
然而舒凯辰,却依然迟迟没有出来。
其实童苏苏已经感到很饿了,可是也不敢随便离开去吃点东西。
早上她出门得匆忙,根本就没有心思吃什么。这会儿心力交瘁,再加上脸上又受了伤,真是有种头晕眼花支撑不住的感觉了。
实在没有办法,再不补充点能量她可能真要昏倒了。
后来童苏苏只好走进小卖部买了一块面包,又匆匆回到外面,一边食而不知其味地啃着干面包,一边继续耐心地等着舒凯辰。
功夫不负有心人,面包吃到一半的时候,童苏苏终于看到舒凯辰的司机,将车缓缓地开到了凯越大厦的门前停下。
她的心“咚”地一跳,知道舒凯辰应该马上就快下来了,她也该做好去找他的准备了。
果然没过多大一会儿,舒凯辰就也从办公大楼里走了出来,径直往他的车走去。
隔着满天茫茫的雨雾,看不清他的面目表情,不过谢天谢地,他总算是现身了!
童苏苏顾不得多想,连雨伞都顾不上打,飞快地向着舒凯辰跑了过去,不顾一切地抓住了他的衣衫。
舒凯辰刚刚拉开后车门,就觉得自己身后的衣服被一双小手拽住了,怯弱而又不失固执。
已经预感到了会是谁,他紧拧着双眉回过头,漠无表情地问:“你怎么还没走?”
此刻,童苏苏的脸颊是红肿的,眼睛也是红肿的,头发刚刚被雨水淋到了几缕,湿湿地贴在脸上,似乎一阵风都能把她吹倒。
可是她的手却牢牢地抓着舒凯辰,那么紧那么用力,好像抓着自己唯一的救赎和希望:“求你,别让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