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胜男站起身,袅袅婷婷也开开心心地走了。
可是童苏苏的心,却像是被一根猛锐的尖针狠狠地扎了进去一样,酸痛难受得要命。那么的疼,那么的刺人……
以前她从未考虑过会和舒凯辰有什么真正的发展,他呵护着她对她好,时不时地纠缠她骚扰她,她也觉得是理所当然,根本没多想过别的。
可是这一会儿,亲眼看到他和另外一个女孩这么亲近要好,那心中的滋味,却又是另外一番感受。
有点难过,有点气愤,还有点,说不清楚她也不愿意承认的嫉妒……
刚才这女孩一开口说话,童苏苏就想起来了,这就是昨晚她给舒凯辰打电话时,后来突然冒出来的那个女孩的声音。
那么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舒凯辰会对她这么好这么特别?好得甚至都像原来有的时候对她那样了。
以前舒凯辰看到别的女孩,可是从来不会多看半眼,更不会多流露出半分半毫的温情的……
“童小姐,你要找我谈什么,请干脆一点。”舒凯辰微微拧紧了浓黑如墨的剑眉,略带不耐地注视着自从进来后就好像一直在兀自想着心事的她:“我还有很多事情,没空一直陪着你在这里耗着。”
男人低沉冷漠的嗓音让童苏苏倏地醒过了神,一下子就从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中回到了现实。
是的,现在是她走投无路,是她为了鸿利要来求助于他。还有什么资格计较别的那些?
哪怕此刻,他是左拥右抱带着好几个美女在她面前上演亲热,她也没有权利说一句什么或者干涉他什么。
难道还有闲情逸致吃醋吗?童苏苏,你可真幼稚!
童苏苏又在心底狠狠嘲笑了一次自己,逐渐镇定下来,平静地看着他说:“舒总,关于我家的公司,你能不能通融一下,将上次的合作继续下去?”
“对不起,我不是慈善人士,也从没打算做无意义的善事。”虽然明知道她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这事,可是亲耳听到她提起她家的公司,舒凯辰依然感到无比心烦气躁,还没等她说完,就冷着脸打断了她。
童苏苏早有思想准备,并没有气馁,继续恳切地说:“利润我们只要很少一点就行,只需要将鸿利的日常运转维持下去,不至于宣告破产……”
“童小姐,你怎么还不明白呢?你们鸿利破不破产,或者能不能维持下去,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舒凯辰无动于衷地抿了抿唇角,神情冷酷而嘲讽:“你跟我说这些,完全是白费口舌,还是省省吧。”
童苏苏轻轻咬了一下嘴唇,低不可闻地说了句:“你可以帮我们的……”
“说说看,我为什么要帮你们?鸿利有什么是值得我帮的?”舒凯辰仿佛被她这句话逗得有了一点兴致,眉梢不易察觉地向上挑了挑,似笑非笑地看住她。
童苏苏对生意场上的各种门道规则真的是一点儿都不懂,只能凭着自己的直觉说:“大的好处都给你,你注资挽救鸿利,鸿利也相当于给你做事,你不也同样能赚钱吗?”
“哈,你以为我会在乎这点钱?”舒凯辰无语极了,夸张地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告诉她事实:“就鸿利现在这个烂摊子,还值得我投资?我随便投资到哪儿,赚到的零头都不止你说的这点好处!”
童苏苏被他说得无言以对,指甲情不自禁地攥紧,深深地陷进了手掌心,纤长浓密的睫毛也沮丧地垂了下去。
以前一直是他追着找她说话,她不高兴无视他,随心所欲跟他发火或者不理他都没事。他还是会陪着笑脸讨好她,没话找话地逗她开心。
可是现在就不一样了,是她来求他帮忙,他还趾高气扬爱理不理,正眼都不看她。她觉得自己的存在感好像就莫名其妙降至负数……
童苏苏这副垂头丧气倍受打击的样子丝毫也没有触动舒凯辰的恻隐之心,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好,漫不经心地提醒她:“童小姐,我是个商人,商人最注重的是利益。如果没有看得到的利益,我干嘛要帮一些无关紧要的外人做好事?”
“有利益……”童苏苏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可还是勇敢地抬起了头,目光清澈如水,安安静静地注视着他:“如果刚才说的那些不够,再加上我……加上我行不行?”
舒凯辰没有立即说话,而是微微敛起了幽深看不见底的漆黑眼眸,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好像是在认真地探究,她说这句话的真心实意到底有几分?
童苏苏最终还是承受不住他这样如炬如剑,似乎能看进她内心深处最真实想法的锐利目光,不自在地躲闪开了。
“嗬,童小姐,你是不是太看高你自己了?”舒凯辰被她这样躲之不及唯恐慢了一点逃避开自己的眼神弄冒火了,咬咬牙齿,漠无表情地说:“你凭什么以为,我一定还会要你呢?”
童苏苏绝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会这样翻脸无情,会用这样残忍绝情的方式讽刺她羞辱她。
仿佛曾经的那些柔情蜜意,曾经那些深刻难忘的往事,都不存在,都从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