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苏苏的心倏然一惊,想要立即坐起来却不知为什么又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也许只是因为,还是暂时不想面对舒凯辰吧……
没想到舒凯辰的感觉却十分敏锐,在她刚刚有一点动静的时候就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站在她的床前,依然是冷漠疏淡毫无温情色彩的声音:“醒了就不要再装睡了,我没时间陪你在这儿耽搁。”
童苏苏这才记起自己是带着工作任务来的,而分派给她这项工作的人就是舒凯辰,再这样装模作样地躺着实在是有点矫情了。
她悻悻地咬了咬嘴唇,一言不发地坐起身就要下床。
舒凯辰却忽然抓住了她刚才挂针的那只手臂,拧着眉头问:“这里是怎么回事?你还挂过针?”
童苏苏低头一看,自己白皙细腻的手腕上,布着好几个细小可见的针眼,那一块肌肤微微发青。
想来是这几天打的针多了,留下的记号也多。她的皮肤本来就细嫩,看起来自是十分明显。
“没什么。”童苏苏淡淡地说了句,抽开自己的手穿好鞋往外走去。
“你又病了?”舒凯辰继续问。
其实今天早上在电梯遇到童苏苏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她的精神不好。
只不过因为他正在气头上,童苏苏又从来不肯领他的情,所以硬是忍着了没有理会。
可是这会儿,看到她细细的胳膊上骤然间多出了这么些扎过针的痕迹,他的心一下子就被揪得疼了起来,再也不能故作淡漠地无动于衷。
“还是感冒而已,已经好了。”童苏苏回答得依然很平淡,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病了你怎么不告诉我?”舒凯辰却一下子就冒了火,再度抓住她的胳膊,把她用力拉入自己怀中:“不知道我会担心你的吗?”
童苏苏抬起眼眸看了看他,心头如同狂烈的飓风掠过海面,瞬间掀起了百味陈杂的惊涛骇浪。最终却又化为一汪最平静的池水,再无波澜。
她轻轻推开了他,低声但是清晰地说:“这两天,是皓安哥在照顾我。”
说完,她没有再看他一眼,抚了抚凌乱的长发走出诊所。
车子就停在门外,司机正在车上等着。包括许林也来了,依然坐在他的副驾座。
童苏苏拉开后车门,扶着自己包扎过的伤腿,有些艰难地坐了进去。
司机大哥是位热心快肠的好同志,关心地问道:“童小姐,好些了吧?”
“嗯,是的,谢谢你啊。”童苏苏感谢对他笑了笑。
“呵呵,不谢,你身体没事就好。”司机也回报给了她一个憨厚爽直的微笑,他们两人之间,还是很友好的。
“总裁怎么还没有出来?”这时,许林却冷然插了一句,落在童苏苏身上的眼神,分明很是不满。
童苏苏怔了一下,索然无味地答道:“不知道。”
许林有点沉不住气了,皱紧了双眉说:“童小姐,舒总对你那么关心,希望你至少可以稍微为他着想一点。”
童苏苏咬了咬牙齿,毫不客气地回敬:“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是的,她和舒凯辰之间的纠葛纷争,岂是一言半语说得明白?舒凯辰是怎么对待她的,又有谁真正清楚其间内情?何尝轮得到一个外人对她指手画脚了?
“好吧,算我什么都没说。”许林无语地抿了一下嘴唇,将视线投转到车窗之外。
车里顿时安静下来,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说什么。
就这样沉默无言地又等了一会儿,舒凯辰才从容不迫地从诊所里走出来。
步伐依然凌厉稳健,英俊的面容却越发阴郁难测,还似乎透露着几许说不清楚的疲惫。黝黑的眼眸幽深看不见底,让人无端地觉得他的身影有些萧索……
他一语未发地坐上来,整个车内的温度仿佛又凌然下降了几度。
童苏苏早已又自发自觉地缩到了车后座最边缘的一角坐着,在这样低压气候强烈的时刻,她绝不会多占用他的一点点地盘……
车子无声地启动,还是许林先开口说话,语气显得小心而又谨慎:“舒总,现在已经一点了,您看是先回城还是就在这儿找个地方吃饭?”
“你随便定吧。”舒凯辰大约是真的累了,略带不耐地说了句,便闭上了双目靠在了后座养神。
许林点点头,吩咐司机将车子开到附近一个小有名气的农庄菜馆。
下车时,童苏苏受伤的腿还是有些不方便,不太自在地车里磨蹭了一会儿,暗地里想着或许出于人道主义舒凯辰还会帮她一把。
可是舒凯辰却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下车关上了车门。
那重重的车门碰撞声几乎可以说是惊天动地,震得童苏苏的耳膜都有点发麻。
童苏苏无语地撇撇嘴,一个人拖着伤腿悻悻然地下了车,一瘸一拐地跟着他们往餐馆走去。
到了包间坐好,许林也没有问他们谁,自己依照舒凯辰的口味点好了菜。都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