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假村的地址距离城区还比较远,开这样的豪华小车都差不多要一个小时。
车里的气氛依然十分无趣,大家都默然无语神情肃然地干坐着,没有一个人先开口打破这份诡异的沉默。
除了许林的电话时不时响起,他时不时会向舒凯辰汇报一下工作上的事宜,几乎就没有别的声音。
童苏苏的身体紧紧地挨在车门边上,眼睛始终坚定不移地盯着车窗外面,和舒凯辰保持着泾渭分明的楚汉界限。
反正她今天只是奉命行事陪着客户来看施工现场,公事公办而已。不需要没话找话,更不需要刻意讨好谁迁就谁……
舒凯辰冷沉着一张冰寒酷脸,闷闷不乐地感受着女孩对自己那种深入骨髓的疏离与冷淡,情知她已经又把自己视为了可怕的洪水猛兽,心情更加不好。
这两天他虽然没有联系过童苏苏,可是却也清楚地知道,她一定是和程皓安在一起。
他甚至能够想象得出来,他们两人之间那温馨甜蜜,亲密无间的情景。
这使他的心,就像是在被泼了几百锅热油的火海之中焚烧煎熬,嫉妒愤怒得难以忍受。也使他更加坚定了,用最快速度摧毁这个女孩所倚赖的那一切背景的决心……
就在这样一种古怪压抑得让人心惊的氛围之中,车子终于到达了工地。
舒凯辰率先下了车,许林也很快地跟上去了,早有一群工程师或者是工头之类的人在这里等候着他们。
大家一起簇拥着舒凯辰往工地深处走去,没有人理会也随之跟在后面下车的童苏苏。
室外工程已经破土动工,大型吊车卡车不断进出,到处都是尘土飞扬,轰隆声阵阵。
童苏苏也不知道舒凯辰今天会突然发神经喊她来工地,还穿着半高的细跟皮鞋,走在这样高低不平的路面自然十分吃力。
再加上她还生着病,本来也不如平日那般生龙活虎,很快就跟不上他们了。
舒凯辰带着那群人头也不回地往前面走着,这儿指指,那儿看看,一派潜心工作指挥有方的模样。
都说工作中的男人最有魅力,如果是以前,童苏苏肯定很欣赏他这种运筹帷幄指点江山的风采。
可是现在,她高一脚底一脚地跟着他们赶路。眼睛被扬起的尘沙吹得都快要睁不开,脚下也走得战战兢兢,只觉得真是活受罪,心中充满了说不出的委屈与烦躁。
忽然,前面那一大群男人都停了下来,不约而同地回过头看向她所在的方位。
童苏苏起先不明所以,后来才发现主要是舒凯辰停下了脚步,正皱着眉头看她。随后他无动于衷地扭过头,跟身边一个工头模样的人淡淡地说了句什么。
于是,那个人很快地跑开又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副崭新的安全头盔,殷勤地递给童苏苏:“小姐,您把这个戴着。”
童苏苏不以为意地接了过来,心中暗想:真要为我着想你就别让我跟着往里面走了啊,送一顶这样的安全帽来算什么?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显然舒凯辰是听不到她这几句发自肺腑的心声的,看她老老实实戴好了头盔,便又回转身继续同那群人一起专心致志地视察工地。
童苏苏只能跌跌撞撞地跟在他们后面,没想到风沙太大视线受阻,一不留神脚下一崴,陷进路面的一个大坑。
她整个人一下子就扑倒在遍布着砂石尘泥的地面,膝盖手掌都火辣辣地疼痛。这副样子如果有人帮忙拍摄下来,一定相当狼狈。
童苏苏忍着疼坐起来一看,今天刚换的长筒丝袜摔出了一个大洞,膝盖处也擦破了一大块皮,正往外冒着殷红的血珠。方才重重着地的手掌心就更可怕了,血肉模糊地划出了好几道口子,还沾着沙土,看起来就吓人。
她的心里一阵难过,眼泪扑簌簌地就掉了下来。
做这样的设计师还真是辛苦,说好听点是风吹不着日晒不到的都市白领,可其实有时候就跟个做苦力的民工差不多。真要把她惹烦了,不做也罢……
舒凯辰正在听一位工程师汇报施工进程,压根就没留意到后面那位娇滴滴的小姐已经摔了跤。
许林先首先注意到了身后那无法让人忽视的一幕,瞅了个空隙对他说:“舒总,童小姐摔倒了。”
舒凯辰回头一看,只见那个让他又爱又气的傻女人正狼狈不堪地坐在地上揉眼泪,好像摔疼了站不起来似的。
他心底压抑很久的火苗腾地一下子就窜了起来,从胸腔一直烧到了头发梢。
真是没有见过比她更笨更不会照顾自己的女人了,连走个路都会摔跤!偏偏还动不动就爱斗气逞强,好像她比谁都强悍厉害似的……
心中又急又气又还夹杂着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心疼,他再也顾不得什么,丢下一大群等待他指示工作的人,大步流星地走过去。
童苏苏一边哭一边想要强撑着站起来,忽然听到一声冷怒迭加的斥责:“你怎么这么笨?走个路都走不好!”
抬头一看,只见舒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