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吃饭还要什么理由?”童苏苏一向是属于神经大条的,自然觉察不到身边男人已经隐约蔓延出苗头的怒意,反而愈加不耐烦:“我不饿,吃不下,行不行?”
“看到了你心爱的皓安哥,连饭都不想吃了?”舒凯辰的脸色很黑,声音更是冷得跟大冬天掉下的冰渣似的。
假如说刚才看表演时,他整个人还是风和日丽的阳春季节。那么现在,俨然就变成了冷风刺骨的三九严寒天……
“你什么意思?!”童苏苏愣了愣,气愤地张大了眼睛去瞪他。
“没什么意思。”舒凯辰目光幽冷地平视着前方,下巴显现出近乎冷酷的弧度:“只是想问清楚,你到底去不去吃饭?”
或许是从刚才被他呵护备至的公主骤然降落到灰姑娘的待遇落差太大,童苏苏受不了他这样冰冷讽刺的语气与态度,索性与他作对般地吼了声:“当然不去!”
舒凯辰突然踩了急刹车,车子来了个大的漂移刷地停下,轮胎与地面擦出剧烈的声响。
童苏苏没想到他会猛不丁来上这样一招,毫无防备,脑袋差点撞到前面的挡风玻璃,无端端受了一番不小的惊吓,一时更是气急败坏:“你没病吧,干嘛突然停车?”
舒凯辰紧抿着线条冷硬的薄唇,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下车!”
靠!他这又是发哪门子神经了?车子已经开出了那么远,这里正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难道他要在这时赶她下车?
晕死了,他虽然一贯霸道无礼又不讲绅士风度,但是应该也不至于这么没人性吧……
童苏苏诧异地眨了眨眼睛,完全不能淡定了,半信半疑地问:“你让我下车?”
“是!你下去!别让我重复第三遍。”舒凯辰满面不耐,身上散发的每一分气息似乎都充满了能吞噬人的阴霾与冷酷。
“喂,你是不是真的脑子不正常啊?”童苏苏刚刚的猜测被无情证实,气结地挑高了眉毛,声音都变得尖利:“不是你千方百计要请我吃晚饭的吗?现在在这里,你居然赶我下车?”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不准备再请你吃饭。”舒凯辰漠无表情地说,根本不再看她,似乎再多看她一眼,就有足够的冲动把她从车里扔出车。
“好!算你狠!我下车!”童苏苏情绪错乱地点点头,想想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在打开车门的时候,又恶狠狠地说了句:“有本事你以后也别请我吃饭!永远都别请我吃饭!更别肉麻兮兮地说什么你喜欢我!鬼才相信你这神经病说的神经话!”
舒凯辰忍耐着没有回应她,只是近乎凶恶地咬紧了牙关,神情看起来有些吓人。
童苏苏却不怕他,揉了揉被气得干燥发白的嘴唇,想起他以前包括今天都还肆无忌惮地吻过她,越发气恨难平:“还有,不要妄想再占我的便宜!舒凯辰,我不会那么傻了!”
说着,她带着无可理喻的愤怒与不甘下了车,像发狠似的,大力“砰”上了车门。
原本童苏苏还想照着这辆半路丢下她的名贵小车狠狠踢上几脚的,最好把舒凯辰的爱车踢出几道擦不掉的印痕来,这才够解气。
可是她的双脚刚一挨到地,还没有来得及站稳,车子就“嗖”地一下像一只离弦的箭一样急速地向前开走了。带起的尘烟扑了她一身,甚至差点挂到她的人。
“神经病!自大狂!我要是再理你一句,我就不姓童!”童苏苏慌不择路地退到一边,顾不上这是在车水马龙的道路中央,冲着只能远远看到一点小黑影的豪华小车跳脚大骂,出门时精心打造的淑女形象在这一时刻完全被破坏殆尽。
最终这一天,童苏苏连气带累,原本穿着几厘米的细高跟鞋就不习惯,又被舒凯辰毫无风度地半路甩下,绕了一大圈弯路才转回凯莱酒店开了自己的车回到家。
几经波折满腹郁闷的童苏苏,晚饭只郁郁不乐地吃了一碗泡面,却也因为太马虎没有泡好,吃了几口就倒掉了。
晚上躺在床上时,童苏苏很少见地失眠了。
白天经历过的一件件事情,就像放电影似的,在她的脑海里接连不断地轮番回放。
她翻来覆去,老老实实地数了好几百只羔羊,却依然不能静心入睡。
总之就是心烦气躁,情绪败坏,心中有一股子邪火无处发泄,浑身上下似乎都不舒服。
最后她突然惊愕地发现,她一直所纠结的,所不能释怀与接受的,好像并不是程皓安对她再一次的拒绝。
而是因为某个无耻又无赖的人开始信誓旦旦地要请她吃大餐,最后却在半路无比恶劣地放了她的鸽子……
天哪!为什么会这样?
其实谁稀罕和他一起吃饭?那种无聊到极点的变态,想想就恶心!
童苏苏不屑地瞥了撇嘴,可是心跳却无端加快,脸颊在暗夜里可疑地烫了起来。
她不敢再多想下去,拉过薄毯蒙住脑袋迷迷糊糊地睡了。
由于夜里没有休息好,第二天早上,童苏苏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