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感觉全身都特别虚,仿佛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绑着我的绳索已经被人解开了,但我一点都不想动弹,我感觉整个世界都是灰的。
我真想跟安宏同归于尽,我宁愿死,也不想沾这个东西。
我闭上了眼睛,现在我觉得人生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很快我就感觉到了一阵困倦,我多么希望:醒来之后,一切都退回到小依出事之前,这一切经历,只是一场噩梦。
不知不觉中,我被闹铃声吵醒,我似乎躺在温暖的被窝中。迷糊不清中我不耐烦的摁掉了闹铃,继续享受这被窝带给我的温暖。
“儿子,儿子?还不起床啊?要迟到啦!”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妈妈?
妈妈系着围裙,坐在我床边,看着我,一脸嫌弃的表情:“这么大个人了,还磨磨唧唧的。”
“妈!”我惊喜的叫出声来,坐了起来。
环视房间,好熟悉啊,这不是我自己的房间吗?我什么时候回到了这里?床头那张施瓦辛格的海报还完好无损的贴在那里,床头小依买给我的那个小闹钟依然在,门边挂着一个沙袋。门的背后被一张大纸贴满,上面写着几个超大的字:我要考大学!
我从床上爬了起来,看着这屋子里熟悉的一切,心情简直不能只用震惊来形容了,我重生了?时光逆流了?
然而这一切突然戈然而止,切换到了另一个画面:昏暗的医院走廊里,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椅子上,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着鼻腔。一辆推车突然从我面前过去,上面躺着爸妈冰凉的尸体……
画面再次切换:我站在海边,看着海浪翻滚,腥甜的海风迎面吹来,我俯视着大海。我想动,想走近海,然而我却发现我自己根本不存在,存在的只是一个虚幻的灵魂……
然后所有画面开始循环,似乎没有尽头……
这时我忽然醒来了,一切都是假的,我依然在废厂的那个小单间里。一切都只是一场梦,时光还是不可能逆流。
我隐隐有些失望,但当我的目光在单间里巡视一圈之后,失落感却被慌张盖过了。齐儿不见了!
我慌乱不已,齐儿去哪里了?肯定是安宏的人要对她做什么!陈总是我的贵人,如果贵人的女儿在我眼皮底下出了事,我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我冲到帘子口,喊道:“齐儿呢?你们把齐儿弄到哪去了?”
门口把守的两个小弟看到我,走过来,其中一个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骂道:“吵个毛啊!放心,钱没到手,安爷不会对陈毅东的女儿做什么的,你他妈再嚷嚷,当心老子抽你!”
正所谓虎落平阳被犬欺,这些小弟们原本看到我都要毕恭毕敬,但如今他们的态度却发生了180°大转弯。不过我无所谓,正所谓各为其主,况且我也不是什么虎。
我回到了单间里,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换做一般绑匪没拿到钱当然不会把齐儿怎么样,但安宏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会不会对一个十岁小女孩下手也说不定。
但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办法了,只能坐以待毙。
大概又过了几个小时样的时间,几个小弟进来了,他们给我的头上蒙上黑布,把我带了出去。我感觉自己被他们拖着,下了楼。
如果我的感觉没错的话,我应该是被拖到了仓库的一楼的空地上。安宏也正在这里,小声的说着些什么,不过我听不清。
“吱呀……”的一声,似乎是仓库大门被推开了,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安爷,安爷!陈毅东……到了!”是那个小弟阿毛的声音。
安宏“嗯……”了一声,说:“把黑布揭开,蒙上他们的嘴巴,我要亲眼让他们看见,陈毅东是怎么败在我手里的!”
我的心开始颤抖,陈总要来了?他真的是孤身一人?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我感到头上黑布被揭开了,仓库大门打开,现在接近黄昏,太阳已经落下去了。但久违的亮光照射进来,我还是感觉很刺眼。
我的目光在仓库一楼扫了一大圈,终于发现了齐儿,她躺在一个旧沙发上,闭着眼睛,睡的很死。还好,齐儿没事,我感觉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下来。
等了十分钟的样子,陈总还是没有进来,这样的等待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漫长的。我希望陈总进来,但又不希望,心情很忐忑。
一个身影出现在了仓库门口,穿着黑色风衣,戴着鸭舌帽,拎着大箱子的陈总走了进来,他的一半脸都被遮住了,透着一股神秘感。我忽然觉得他有点V字仇杀队里面的那个自由斗士V。但我很快就觉得不对劲,现在可是炎炎夏日,陈总居然穿了一件风衣?太不正常了!
安宏似乎也察觉到了,他骂道:“姓陈的,你玩黑客帝国呢?穿得这么严?”但他的话里却多了一股警惕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