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比起来,这些疼,又算得了什么。
阮凌恒似是一怔,倒是不再接话。他们再往前,果然如他猜测的那般,透过如人高的芦苇,已经隐约可以瞧见那边有一片枯黄倒塌的芦苇了。看上去,似乎很干燥,也很厚实。这样晚上躺在里面,一定不会觉得潮湿和寒冷了。
想到这里,莫梓瑶不免惊喜一笑,阮凌恒看了她一眼,只道:“惊讶么?像你这样生活在深宫中的女子,自然是不懂的。可是对于行军打仗的人来说,却是再平常不过了。若是对陌生环境不能很快克服,兵败也将会是常事。”所以,他才懂得那么多。
莫梓瑶朝他瞪了一眼,是啊,他们同为魂穿之人,自己过来时,只是个卑贱的小丫头,在生活的逼迫下,才不得不一步一步打算,努力求活。而他,事先算计好了一切,哪怕本就有着令人羡慕的身份,却依旧谨慎谋算,步步为营,为的,是得到那最终的至高无上皇权,其他书友正在看:。
为了达到最终的目的,他不可谓是用尽了心思,少年时,小心蛰伏在顾贤山庄,几年后,又以一己之力在图萨拉过谋得一席之位,而后,鼓动两国对阮南国发动侵境战争。种种事迹,无不展现着他的狼子野心。
莫梓瑶一直以为他毕竟在山庄呆了那么多年,所以看着,并不像是久经沙场之人,可从他的言行举止中,却又不得不去相信,他的确是经过战场的人。
莫梓瑶一边想着,一边抬手拂开面前的芦苇。那片干枯的芦苇便出现在她面前。便笑着开口:“看起来,我们只能在这里呆上一晚了,但愿晚上不要下雨啊。”话音才落,却见阮凌恒转过头来,用力瞪了她一眼。
莫梓瑶吐吐舌,不过时随口说说而已,又不会灵验,用得着这副要吃人的表情么?
突然听他开口:“起风了。”
“啊?”不是一直都有风的吗?莫梓瑶被他无厘头的话说得怔了下,抬眸,却见他不再开口,撅了撅嘴,扶他在干芦苇上坐下,想了想,开口问:“你冷吗?”
话刚出口,莫梓瑶便感觉到他的目光直直朝自己看来,让她感到一阵不自在。便索性侧过脸,去看外头景象。芦苇摇摆着纤细的腰肢,在风里尽情地摇曳着,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仿佛是在歌舞。里面虽然有风,但不似外面那般强烈了。
此刻感觉那风似乎大了起来,从芦苇缝隙中吹进来,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睛。可,那风,却一点也不冷,反而,有些燥热。
不知道为何,她心里隐隐的,有不好的感觉。回身的时候,才发现,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看着暗沉的天空,她暗叫不好,懊恼自己这张嘴没事瞎说什么,该不会是要灵验了吧?
此刻懊恼也没有用,她摇着头起身,将地上的枯芦苇抱起来,犹豫了会儿又弄平,又抱起,再弄平,如此折腾了半响,最后有些气馁将芦苇用力扔在了地上,转眸,便瞧见阮凌恒正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看。
不知怎的,这一刻,莫梓瑶突然觉得有些委屈。腿一软,便直接坐到了地上,见他居然还在那里悠哉的看自己笑话,不由得有些恼怒,相冲他发火,但见他惨兮兮的模样,只得压下不快,摊手道:“我怕晚上会下雨,本想用芦苇编个蓑衣什么的也好挡上一挡,不过可惜,我不会弄。”
阮凌恒摇摇头,轻声道:“既然不会弄,就过来坐着吧。”
这雨下不下得来还说不准,最好是不要下,若是下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此刻他们身上带着伤,想摸黑走出去几乎不可能,况且,阮凌恒他伤的那样重,恐是不适宜继续行走的。
想到此,莫梓瑶叹息一声,站起来,抬眸看了一眼天空,层层乌云已经压了下来,连吹过来的风也不像方才那样暖意十足,渐渐地有些冰冷起来。
莫梓瑶只觉得心下一惊,要下雨了,还有可能,是雷雨!今日突然这么燥热,自己就该想到的。
越想越烦躁,她不由自主的在干枯的芦苇上来回踱着步子。
阮凌恒见她突然烦躁不安,疑惑地问道:“如何这般慌张?”
莫梓瑶停下步子,在他对面坐了,勉强笑道:“外头这么黑,一会儿说不定还会有雷雨,我自然是感到惶恐害怕的。”
阮凌恒却是笑道:“原来你也会怕?”
莫梓瑶叹一口气:“谁没有怕的东西?”
他却是缄了口,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