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你,也不了解朕!”
不知为何,听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莫梓瑶只觉得心头一阵疼痛。而那抹明黄色的影,已然消失于眼帘。
房门大开着,谁也不敢上前来关。她只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那敞开的大门。良久良久,才见门口露出韵兰的脸来。
她瞧见躺在床上的莫梓瑶,大吃一惊,慌张跑进来,跪在床前,眼眶瞬间湿润了,颤声开口:“娘娘您没事吧?”
莫梓瑶这才,微微收回些许意识。缓缓地摇了摇头,自己能有什么事?
“娘娘……”韵兰悄然拭了眼泪,站起来,用被褥盖住她的身子。莫梓瑶却是推开她的手,坐了起来,拉紧了身上的衣衫,瞧着她,开口:“兰姐,你说本宫是不是很不知好歹?”
从未曾听过哪个妃子不愿承恩,还动手打了皇上的。
韵兰不知道方才在里头发生了何事,不过她也定是瞧见阮凌政怒意冲冲地出去的。吓得脸色都苍白起来,握住莫梓瑶的手道:“娘娘别怕,皇上只是一时生气了,皇上不会怪罪娘娘的。”
他真的只是一时间生气么?呵,怕怎么也不是了。推了推韵兰道:“没事了,你下去吧。”
“娘娘……”韵兰不放心地看着她。
莫梓瑶勉强笑道:“去给本宫打盆水来,搁在桌上便好。”
韵兰迟疑了下,终是点了头下去了。
不一会儿,水打来了,韵兰迟疑了下,还是上前服侍她梳洗好,又扶她上床躺了,捏好被角,才轻轻退了出去。
莫梓瑶呆呆望着微微飘动的帱帐,深深地吸了口气,其他书友正在看:。今日过吉宾殿去,除了看阮凌恒,余下的目的,不就是想看看阮凌政他的反应么?
他生气,他怒了,自己该是高兴的不是么?只是,计划总也赶不上变化。如何会算到青鸢突然来了,而自己不慎落下的披风竟然将阮凌政的怒意推至了顶端。
他是帝王,也是男人,如何能忍受自己的妃子与别的男人有暧昧不清的关系?自己与阮凌恒之间纵然什么也没有,可又该怎么解释?或许,今日的自己,还不想解释……
千算万算也算不到,他会在今日突然想要了自己。可是害怕啊,不想那样失去了第一次。
那么,他要自己,是因为在乎,还是因为他是皇上?这些,莫梓瑶都不知道。可是,为何他走的时候那句话,含了恨,又带了绝望呢?
他说,连自己都不了解他……
“阮凌政,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了解你?”莫梓瑶低语,侧过身去,不知何时,脸上已有了泪水……
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
翌日已经是四月初九,有些宾客本该一大早就该离去,可是,因为昨晚宫里出现了刺客,关闭宫门三天,任何人都不可擅自离去。
况且,异国的国主们也不会那么快就回国。关于邦交联盟的事宜,还是需要各国的首脑好好洽谈的,所以,至少还会在皇都留上三至五日。
清早的时候,莫梓瑶照常去给太后请安。见蕙贵妃一行人等早已经到了,这回,倒是连原本特赦不用来泰仁宫给太后请安的芸贤妃也来了。
她的脸上,依旧是一片波澜不惊,丝毫瞧不出因为雪妃来了而不安的样子。
莫梓瑶倒是想看看,聪明如芸贤妃,只怕她算计了半辈子,也不会算到恣雪已经回来了。
是啊,自己也同样多么不希望是这个结果,可,昨夜太后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自己,来人根本不是恣墨,而是恣雪本人。
芸贤妃似乎也察觉到了莫梓瑶在看她,目光直直地朝这边看来,嘴角浅浅一笑,笑容笃定。
莫梓瑶才想起,她也已经安静了好久好久了。是否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呢?
正想着,便听得外头有人叫:“皇上驾到——”
众人齐齐朝门口瞧去,见阮凌政拉了雪妃的手一道进门。里头的嫔妃们忙行礼道:“参见皇上!”
他上前,低头朝太后道:“儿臣给母后请安。”他身边的雪妃乖巧娴熟地微微福身道:“臣妾给太后请安。”
太后哼了声道:“雪妃难道不知,第一次见哀家,是要行大礼的么?”
雪妃的身子微微一颤,脸色有些苍白,却是听话地跪下去,朝太后磕头道:“臣妾给太后请安。”
屋子里的嫔妃们大多露出嘲讽的神色,莫梓瑶却无动于衷,太后今日是想给阮凌政一个下马威,她是在告诫他,雪妃是于阗之人。悄然看向他,他的脸色不是很好,却也没有开口说话。
太后这才道:“平身吧。”
“谢太后。”雪妃又磕了头,才起身。
莫梓瑶瞧见蕙贵妃抿着唇一笑,笑得很是牵强。而芸贤妃却是一副淡淡的神色,看不出此刻是什么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