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椅上,而他的目光,再也离不开雪妃一刻。
莫梓瑶咬着唇,自己看他,他看她,而阮凌恒却要将目光探过来,看自己。尉迟辰逸身侧的雪妃,在看了阮凌政一眼之后,目光朝这边探来,莫梓瑶瞧见,她的嘴角,一抹胜利的笑容。在灯光下,显得那般张扬无度。
莫梓瑶知道,面前的女人,必须将她当成恣雪来对付。只因,在阮凌政的心里,她就是恣雪,就是他深埋在心底,不想提,不能忘的那个人。
曾经,想着索性恣雪不要死,因为自己哪怕再厉害,都争不过死人。可,如今是个替身,于自己来说,又是一个讽刺。曾几何时,他是否也是将自自始自终,太后都是阴沉着脸,一言不发。而阮凌政,似是刻意不回头,不去面对太后的神色。
而莫梓瑶的心,终是恍惚起来。前一刻,他还能对着自己深情款款的样子,转身,便能忘却的,也只有他阮凌政了!
帝王啊!心里低低念着,原来这就是帝王爱。原以为自己抓住了他的心,独享着他的宠爱,可如今,一切都像是绚丽地泡沫,随时都会幻灭。
忽然觉得这深宫的薄凉之处,以往自己不过看了冰山一角。还以为,自己可以运筹帷幄。却也终敌不过,他心底的那个影子。
呵,当真可悲至极。莫梓瑶仰头猛地灌了几杯烈酒。忍着,没有咳出来。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喝这样的酒,那种火辣辣的感觉,让她难过,也让她清醒。
“娘娘……”玉芝担忧地着她。
莫梓瑶嗤笑一声道:“本宫没事,本宫一直清醒得很,其他书友正在看:。”
晚宴终于散去,扶了玉芝的手到了外头,清凉的风吹上来,韵兰上来忙挡在她身前,小声道:“娘娘饮了酒,吹多了风,怕是酒劲会上来,醉的厉害。”
是么?可是现在一点都没有觉得醉了呢。她轻笑一声:“本宫可没醉。”
径直朝外头走去,已经不必回头了,今晚,还能是谁陪着他呢?自然,是他新晋的雪妃了。
走了几步,听得一人惊呼一声“主子”,莫梓瑶抬眸瞧去,只瞧见那侍卫右臂飘曳而起的衣袖。心里微震,伏摩哲宇身边的侍卫啊。
上前的时候,不免瞧了一眼,没想到,他倒是喝得有些醉了。真是好奇啊,这个让人瞧不懂的男人,竟然也会喝醉。
那侍卫命边上的人扶住他,回眸的时候,瞧见她,神色有些尴尬。莫梓瑶浅浅一笑,不过就是醉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侧身的时候,伏摩哲宇往这边瞧了一眼。正欲走,却见他拂开了身边侍卫的手,轻笑着走了过来。
莫梓瑶怔了下,伏摩哲宇却是问:“怎的瑶贵妃今日还能这般冷静?”
她反问:“不然尉迟陛下以为本宫该如何?”
不想这话,倒是让他怔了下。他随即又笑:“本皇,还真是想不出来。”
莫梓瑶瞧了他一眼,沉了声道:“上回本宫瞧见陛下与我阮南朝的婧充仪在一起私会只做未见,今日您在大殿上的那一句话,又究竟是什么意思?或者,扞泥已经和于阗先一步交好了不成?”
伏摩哲宇的眉心一拧,莫梓瑶瞧见那侍卫也是脸色一变,就要上前,却见他伸手挡住他道:“简之,退下。”
他又看了她许久,才笑言:“原来瑶贵妃以为本皇和她在一起,是私会?”
莫梓瑶愣了下,难道竟不是么?
他却像是自嘲一笑,道:“本皇心里的人,怎么会是她!”说这话的时候,瞧见他的手,缓缓地抚上胸口,他略开的领口处,若隐若现的一个月牙形吊坠。那般普通的吊坠啊。他堂堂扞泥的皇上,如何会在身上挂着这样的东西?
不知为何,那一刻,莫梓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女人的东西!继而,又想笑,他喜欢谁,与自己何干?而自己的问题,他却还未曾回答。
良久不说话,却听他忽然转了口道:“孤当年差点命丧于阗尉迟帝之手,有些事,自然是要查查清楚的。”提及这个,他的眸子一紧,那语气,又与半醉之人毫不相关了。
不过,说起政事了,莫梓瑶自是不便参与了。何况,还是他扞泥和于阗的事情,再怎么说,都与阮南朝无关。
尴尬一笑,朝他道:“陛下早些回去歇着吧,本宫告辞了。”语毕,也不再看他,只扶了玉芝的手离开。
他未说话,莫梓瑶走了好远了,只听他微微叹息道:“简之,孤已经好久,未曾听过她唤孤的名字了……”
莫梓瑶没有回头,亦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但,总归是和女子有关的。
没想到,伏摩哲宇也是个痴情之人。只是不知,婧充仪与他又是何种关系,照他话里的意思,只是相识而已?
[本来伏摩哲宇也该称自己为‘朕’,只是觉得他们要都叫‘朕’的话有些混乱,索性叫‘孤’好了。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