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6-20
莫梓瑶回宫里换了身衣裳,再度回到席间,众人还在欢饮着。不由自主抬眸先去看阮凌政,见他依旧举杯与宾客们谈笑着,好似自己进来也没发现,也没有多看一眼。
倒是晚秋,从平仁王身边离开,来到她身前小声问道:“娘娘去了哪里?这么久不回来,叫奴婢好生担心。”
莫梓瑶淡淡一笑:“酒醉在亭子里睡了一晌,谁知睡过头了。”
她轻吁一口气,道:“您若再不回来,皇上该派人出去寻找了。”她说着,朝轩王曾坐的位置看去,俯身附耳道:“娘娘前脚刚走,轩王便推诿酒醉头晕,也跟了出去,奴婢瞧见皇上的脸色很不好。”
莫梓瑶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她自然知道晚秋所指何意。忽然觉得今晚不该离席的,联想到方才进来时,阮凌政都不愿看自己,显然是以为自己和轩王下去私见了。
正说话间,见轩王也进来了,不偏不倚,恰好和她又是前脚赶着后脚。
他入席坐好后,目光却不加掩饰地朝这边看来。莫梓瑶顿时只觉得怒火上涌,双手在广袖间握紧。咬牙暗道:“好一个轩王,我莫梓瑶自认为不曾得罪过你,而你却三番四次与我作对,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尉迟辰逸与伏摩哲宇的目光也同时朝这边投来,一个目露思索,一个唇角含笑,神色玩味。
却听得阮凌政轻咳了一声道:“几杯下肚,朕也有些醉意了,叫人上些瓜果解酒吧。”
宫女早捧上洗涤过的各色鲜果,澄澈如冰的水晶攒心大盘里盛着香瓜玉白,西瓜鲜红,莲蓬盈翠,葡萄凝紫。
太后望了一眼阮凌政,盈盈浅笑道:“今日的歌舞虽然隆重,只是未免太刻板了些。不如想些轻松的玩意来可好?”
阮凌政道:“母后,今日您是正主儿,你有什么主意说来听听。”
“哀家想宫中女眷们皆系出名门,必然都身有所长,不如写了这些长处在纸上抓,谁抓到了什么便当众表演以娱嘉宾,皇上以为如何?”
阮凌政颔首道:“这个主意倒新鲜,。就按母后说的来。”
太后笑着轻轻扬手,露儿忙下去准备了,不过片刻捧了个青花纹方瓶来,来席位间,让在场的女眷们每人伸手去取阄儿。
众人都摩拳擦掌间,芸贤妃突然站起来,右手轻抚着小腹,朝阮凌政太后歉意道:“太后,皇上,臣妾身无所长,只会编绦带玩儿,实在难登大雅之堂。不如把这机会让给各位有所准备的姐妹们。臣妾已经想好了,无论各位姐妹表演什么,臣妾都送一根绦带以表心意。可好?”
太后目光慈爱的在她小腹上看了一眼,轻笑着道:“那也勉强算得过了。”
蕙贵妃在一旁开口道:“万一抽中的纸签上写着的不是某位姐妹的长项,可要如何是好呢?”
太后笑道:“就算不是长项,皮毛总是懂得些的。况且只是取乐,随意即可。”
筵席已经开了一个多时辰,丝竹声乐也听得腻了,见太后提了这个主意,大家都觉得有趣,个个跃跃欲试。
在场除了于阗国的郡主之外,还有几个是朝臣的家眷,她们很少来宫中,自也是没有任何准备的。
莫梓瑶有注意到,她们局促地坐着,脸上略显紧张。而郡主却仍端坐在那里,只是目光时而落在阮凌政身上,时而从阮凌郡身上划过,有些心不在焉。
而宫中妃嫔向来为争宠出尽百宝,争奇斗艳。如今见有此一举,又是在帝后亲贵面前争脸的事,都是存了十分争艳的心思。
待她们人手一张纸签拿在手里的时候,太后又道:“鉴于时间关系,并非每张上面都写着节目。仅仅留了书、琴、画、诗、唱。舞这六个,想来这些对于多才多艺的你们并非什么难事了。”
太后话音刚落,就听得台下闹嚷了起来,女眷们纷纷打开纸签,有人庆幸,有人欣喜,有人无奈,有人得意,也有人愁眉不展。
莫梓瑶也抽得一张,展开来一看,竟然是空白的。她倒没觉得有多失望,倒是身后的玉芝重重叹息了一声。
这个时候,众人都看过纸签了,十八位嫔妃,加上九个随来的女眷共是二七人,而需要表演的仅仅六人而已。因此,绝大多数人都和莫梓瑶一样,抽得的是空白的。
大殿突然变得安静了起来,众人都在等待被抽中的人,能自觉上去表演。蕙贵妃第一个站了起来,她摇了摇手中的纸签儿,微笑着道:“臣妾抽的一个‘书’字。可臣妾不才,舞枪弄棒还算堪能入目,但难登大雅,想来想去,便将舞剑改为舞毛笔吧。”
众人一听,觉得很新鲜,皆拭目以待。蕙贵妃招手让紫儿下去准备要用的道具。不多一会儿,紫儿复返,手里多了一支七尺长的大毛笔,身后侍婢的怀里抱着一卷红绸。
蕙贵妃缓步上前,露儿恭敬地呈上了狼毫笔。她单手接过,素手一拨,将毛笔抛飞起来,莲步轻移,身子跟着轻盈地飞起来。
空气里,混合着毛笔翻飞的声音,加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