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又想起,若真的如此,他,还会信自己么?心头微微动容,傻了吧,莫梓瑶,何必要做些无谓的假设呢?
玉芝还有些不明所以,倒是晚秋轻声道:“娘娘是说,此事本就没有人想嫁祸至您的头上,就算琉璃项真的出了问题,也不过是在她雅夫人的翎艺宫才被人动的手脚?”
晚秋只是一心想让玉瑶宫摆脱此事的嫌疑,才这样说道。可她的话,却一语点醒了莫梓瑶。
既然这东西经过那么多人的手,到底在哪个环节出的问题,只要玉芝抵死不认,又有谁能证明,这东西就是在玉瑶宫出的问题呢?
这么长时间都过去了,上面的味道都挥发的差不多了,哪怕是拼合处滴过的精华露,也至多只能留下一丝痕迹而已。而且,那也不过是提神醒脑的一般香料罢了,且对人并无害处。
这也就是梦修媛的高明之处了,等项链上所有的物质都挥发干净,那才是真的查无可查了。
不过,她如此心急的想要杀玉芝灭口,其实才是她最大的失误,致命的错误,。
原本按照她的计划,只要一切顺利进行下去,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让雅夫人的孩子夭折,然后说出合香花、子纯檀木和兰花能使人滑胎,这都是莫梓瑶指使侍婢玉芝做的。如此,一口气除掉两个眼中盯,是多么让人快意的事啊!可惜,有谁成想,玉芝竟是被人救了呢。
也好在玉芝没事,否则,此事还真是一点转寰的余地都没有了。
哪怕这件事里有玉芝的参与,但莫梓瑶不会傻到将她推出。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没了帝裔,这么大的事,不是推出一个侍婢就能解决问题的。
莫梓瑶是不会让玉瑶宫陷入危机之中的,所以,她只能选择将此事压下。
虽然,现在阮凌政和太后那边没有什么消息传出,但也要尽快想到对应之策才行。不然等到水落石出之时,不光玉芝保不住,连整个玉瑶宫都会岌岌可危。
冷静下来,仔细分析后,莫梓瑶惊诧的发现,也许这件事并非只有梦修媛及玉芝的参与,如果说玉芝是将合香花潜藏于项链中,那么,子纯檀木以及兰花草这两件东西又由谁来负责放入雅夫人的寝宫的呢?
要知道,翎艺宫内的香炉内的熏香已经查过了,并无问题。那么子纯檀木就不可能的混在了平日里的熏香之中。还有,雅夫人不喜爱花草,这是众所周知的。她的寝宫里平时都没有什么花草之类的盆栽,出事那日在她寝宫里也没有发现有兰花草的存在。
那么,负责在雅夫人寝宫里动手脚的人,是怎么做到的呢?香炉没有问题,兰花草也未曾见,可她始终是中招了啊。
想不通,莫梓瑶摇摇头,这件事太复杂了,且处处透着诡异,她隐隐觉得,这事情若是真的被查明,牵连下来的人,绝对不止她和梦修媛两人。
幕后,应该还有暗箱操纵之人,而她们两个,极有可能只是那人的棋子,紧要关头,她们将沦为弃子被推出。
自己还好一点,毕竟知道的不多,只是被算计在内,而那梦修媛就没那么幸运了,她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所以,那被推出的弃子,一定是她而不是自己。
想到这里,莫梓瑶才稍微放宽了心,思忖了良久,才开口道:“此事都不要再提及,我们就端看着吧。”
“可是,娘娘……”玉芝还欲说什么,却被晚秋打断道:“既然娘娘如此说,我们做奴婢的自当切记。”
闻言,玉芝终是也未再说什么。
打发了她们都下去,莫梓瑶独自坐在窗口。夕阳已渐渐跌落了地平线,只余下几抹浅浅的霞光还在天际。已经是初夏的时节,空气也不再寒冷,缓缓的,还是能觉出一抹暖意。
莫梓瑶伏在朱红窗台上独自遥望宫苑内榴花开尽的青草深处,微弱的霞光透过青翠树叶的枝桠缝隙,在光滑的鹅卵石上投下了一片斑斑驳驳的支离破碎。
连日发生的事情太多,桩桩件件都关系生命的消逝。雅夫人的孩子以及苏提的侍婢梦夕,连玉芝都险遭不测,这样急促而连绵不断的死亡叫她感到害怕,连空气都仿佛隐约可以闻到血腥的气息,难言的压抑。
此事看来,和自己是没有关系了。可单只是想着,到时候那琉璃项链结果出来后,自己又该如何向阮凌政解释,本来就是从自己手中送出去的东西,怎么就独独是它出了问题?
呵,总不能说,它在自己这里还好好的,挂到雅夫人脖子上之后才出了问题吧?想了好久,终是没个完美的借口。
唉,莫梓瑶摇摇头,罢了,如今走一步算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