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7-23
御书房里静极了,金公公恭谨的伏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额上的伤口已经去御医房包扎过了,看样子并无大碍。
已是寒冷的冬季,可他额上却是渗着细密的汗水。他把头垂得很低,根本不敢抬头去看阮凌政铁青的脸色。
“说吧,何事?”
“哦。”金公公应了声,好似如梦初醒般地忙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图纹精美的长形匣子,拿在手中道:“这是驿使馆那边让人快马加鞭送进宫的,是天朝使者送来的谈判文书,请皇上过目。”
“天朝?”阮凌政蹙眉想了想,突然脸色大变,“呈上来!”
金公公一股溜儿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迅速的从匣子中拿出文书,摊开来放在阮凌政身前的桌面上。
随着阮凌政目光地不断下移,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最后,他怒得一拍桌案,用力将文书扫落在地。怒声道:“岂有此理,天朝未免欺人太甚!居然想要我阮南国无条件臣服?!做梦!”
金公公吓得连连缩了缩脖子支支吾吾地道:“皇上,天朝的使者传话说,让皇上在年前给予回复。”
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阮凌政一眼接着道:“使者还说,说后面还有天朝陛下的圣旨,至于圣旨宣不宣,这就要看皇上如何回复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阮凌政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啊,一国的皇者,居然被人逼到了这个地步,让他焉能不怒?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好半响才渐渐将心情平复下去。对金公公问道:“使者何在?”
“目前在皇天城中的驿使馆里等待。”
阮凌政眉头紧锁着,脸色十分凝重,“宣,众位大臣即刻进宫商议。”
“是。”金公公将地上的文书捡起,放好,连忙退了出去。
阮凌政负着双手在房中来回走动着,心中烦闷不堪。北方灾情才刚刚有所缓解,百姓还未完全安抚妥当,天朝的文书却在这个时候下达了。
他看着桌上的文书,上面所提的每一个要求都是那么的咄咄逼人,让他感到愤怒无比,而文书最下方,那个鲜红刺目的大印却是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可‘天子之印’,这四个大字却让他感到深深地无力。
何为天子?天子即天之元子,天是人格化的自然界,被认为是世人最高的主宰,世间万物都是天地孕育的后代,天为父,号称“皇天”,地为母,为“后土”。而凡人,皆为天之子。只有顺应天命者,才是真正的天子。
阮凌政虽为阮南国之帝王,但阮南国毕竟只有三百多年的历史,相比拥有足有近四千年辉煌历史的北宋天国来说,他们这些小国仍然只能算得上蛮夷人。
或许,有一些大型的国家经过多年的修生养息,已经可以和天朝相抗衡了,但阮凌政知道,他的国家在庞大的天国眼中犹如一只弱小的蚍蜉,只要对方伸一只小手指头过来,就能让他和他的国家灰飞烟灭。
若想与天国对抗,那如同蚍蜉撼树一样---不自量力。
可是若是说让他无条件顺服,让自己的国家变为天国的版块,除非杀了他!
怎么可能将自己的国家拱手相送呢?这不可能!
可是,不这么做有能怎么办?若是开战,受苦的必然是那些无辜的子民们,这让他于心何忍?
阮凌政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烦躁不安过,那种不能保护国家保护子民的无力感,让他十分憋屈,痛苦得恨不能去死。
和大臣们进行了整夜商讨,最终阮凌政决定采纳大臣们所说的迂回政策:先宣天朝使者入宫,答应成为天朝附属国的要求,每年向天朝敬奉高额的物品钱财,以求换取阮南国暂有的宁静。
这样做虽然有些向天朝服软的意思,纵然不甘,但众人都明白,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天朝暂时对阮南国失去注意力,为国家赢得一些宝贵时间修生养息。
在这期间,他们可以和同样受天朝欺压的国家联合起来,局时,若天朝想要对他们不利,也要考虑众多小国联合的力量,不敢轻易来犯。
如若不然,使者让人带回来的话,意思很明显:提出的这些要求,你们阮南国若是敢不从,那下面你们就做好天朝皇帝一怒,举兵来袭吧!
面对如此强大,态度强硬的天国,阮南国又能怎么办?只得在天朝的淫威中不甘地暂时屈服。
但阮凌政知道,哪怕是暂时的屈服,与众多小国联合起来,也非长久之策。天朝就像一只永远也喂不饱的狼,不会只得到一些财物的敬奉就能得到满足,他最终的目的,不过是天朝版块的扩张。
附属国?不过是贪婪的天朝想要吞并阮南国而找的借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