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应该早明白将一颗心托付给他,那是苦了自己一辈子。
莫梓瑶想将这些宣纸整理放好,这时突然一张略微陈旧的宣纸从众多纸里面飘落而出。捡起来一看,不禁“咦?”了声。只见纸上面画着这样的一副场景:一个四五岁大的孩童正在蹲在地上,他面容天真无邪,正弯着腰认真的想要捡起一片枯黄的树叶。
画上用色鲜艳明快,连小孩儿特有的懵懂无邪的模样都表现得活灵活现。
莫梓瑶伸出手指抚摸着画面上的男童,不觉扬起了笑意,“这是政小时候么?好可爱呢。”突然,她发现卷起来的一角里面竟然有一行小小的题字:稚子牵衣问,归来何太迟?共谁争岁月,赢得鬓边丝?
那字的上面还有一滴干了的泛黄的泪痕,这不禁使她想到这是熙太妃想念自己儿子了,就偷偷跑去看他,然后再回来绘出他的样子放在身边睹物思人,好看的小说:。在某个夜深的晚上因为思念他而落下了泪。
由此可见熙太妃的心中是时常挂记着儿子的,共谁争岁月,赢得鬓边丝?这两句兴许表达了她不得见儿子的难处。将幼小的儿子交给太后抚养,她这样做究竟是为了方便自己与后宫的其它女人争宠,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从那滴泪痕中莫梓瑶倒觉得熙太妃当年这么做,是迫不得已的。或许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有个更好的将来,这才忍痛割爱。
当年的情形究竟如何,恐怕只有如今健在的,抚养阮凌政长大的太后才知晓吧?
收起画,莫梓瑶举步走出偏殿,心中并没有因为知晓了熙太妃的心意而感到高兴。眼下她被困于殿中,无法逃脱,只等着众人找到她,给她扣上个私闯禁地的罪名,打入冷宫或是严酷的刑罚?
“对了!”突然,她想起在另一处偏殿供奉着一尊金身菩萨,供桌上有香坛,里面有新鲜的香灰,明显是近段时间有人来上过香的痕迹,心下有了打算。
“跪拜菩萨,为熙太妃祷告!这样也许能救自己一命。”莫梓瑶这样想着便举步来到对面供奉着金身菩萨偏殿。
她先将供桌上的一双蜡烛点燃,而后又在下面找到了香,点上三根插入香坛之中。她双手合十的跪在桌前的匍垫上,闭上眼睛虔诚祷告:“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在上,吾女莫梓瑶前来参拜,一为皇上祈福,二为仙逝的熙太妃祷告。”
说罢,她双手合什,心头默念道:“熙太妃,瑶儿并非有意来打扰您的,改日我定去给您上香磕头,希望您和政之间的所有误会能早日消除,也希望政不要为此事而对我产生了误会。”
莫梓瑶磕了三个头,跪伏在匍垫上,心头却不能平静。她猜想,熙太妃和阮凌政之间定是有了很深的误会,深得让他一辈子都不肯原谅她。不知政是否愿意从此放下心理的包袱,解除误会呢?想着,她不禁又将放入袖中的画拿出来看了看。
忽又自嘲一笑:“自己和他之间的误会都不知道能不能解除呢,唉,但愿情况不要太糟糕。”
这样没过多久,忽然间听见外头太监突然高声叫着:“皇上驾到---”
莫梓瑶身子微微一震,却直了直身子跪好,并未起身。倒是听见门外悉悉索索突然的跪了一地,和高呼万岁的声音。
“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然后就是一阵儿交谈声,莫梓瑶在殿内根本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不过想来也是在说有人瞧见自己跑到这熙临宫里来了。
果真,不一会儿就听见殿门被人推开声音然后大殿陡然一亮,一大群人鱼贯而入,但却没有往日的嘈杂声传出。莫梓瑶似乎能感觉到阮凌政冷了个脸进来了。
很快,便听见有人恭敬的道:“礼佛堂里有灯,想必是有人在里面的。”
知道自己反正也是躲不过,也不可能乘机藏到哪里去。莫梓瑶索性什么都不去想,顺其自然吧,顺便看看他对自己的心……
门被推开了,事实上门本就没有关。只听见有几个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莫梓瑶知道站在身旁的那个人就是阮凌政。
她从蒲垫上站起来,装作腿脚已经麻木了,突然身子晃了晃,但仍旧调整好身子朝阮凌政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阮凌政身旁的金公公见莫梓瑶要摔倒,连忙想要去扶。却被阮凌政突然瞟过来的一道凛冽的目光给硬生生止住了动作。
阮凌政脸色难看的盯着屈膝行礼的莫梓瑶,也不叫她起身。他身后的一干人也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