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可使其看阵,若是破得一阵,吾便不究其罪!”问哪吒道:“尔可敢接令?”哪吒年少气盛,喝道:“有何不敢?”便上前要接军令。
子牙大惊,连忙阻住哪吒,对燃灯道人说道:“老师,哪吒道行浅薄,不知高低,岂堪大任?破阵之事,还要仰仗诸位道兄才是!”
燃灯道人怫然作色,说道:“子牙公,吾方掌印符,发号施令,言不轻出,岂有反复之理?子牙公若有他意,可取回符印,好看的小说:。贫道自在逍遥,岂恋眷这名缰利锁!”
子牙见他将话说绝,再也作声不得。
哪吒见众仙不言,都拿眼来看他,一股傲气,直冲华盖,喝道:“姜师叔不必如此!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当强则强,岂能受此窝囊闲气?” 自上前去,取了军令。
阶下赵江见了,道声:“好!”叫道:“哪吒,你且过来!”
哪吒上前,赵江道:“吾今被擒,败阵辱教,身吊芦篷,万死难赎其罪,再无颜见各位道友矣!你为吾仗义一言,虽两教有别,道理一同,吾仍承你之情。明日风吼阵乃董全道友主持,非同小可,观你不过十数年功夫,恐怕此去凶多吉少。吾今且助你一助,也算还你人情。明日若是你胜,自是董道友的命数;若是他胜,也是你的归着。”
说罢,将口一吐,一道白光射出,如同匹练一般,绕在哪吒身上,只听赵江叹道:“数千年修炼,可惜枉用工夫!”这白气乃是赵江毕生修为所化,如今全数吐出,予哪吒防身,一朝如此,能不感叹?
哪吒说道:“老师求仁得仁,弟子多谢了!”也是心中萧索,竟不知从何说起。
燃灯道人视如不见,仍令左右将赵江拿了,吊在芦篷之上。
后人有诗说燃灯吊赵江曰:
仙佛从来少怨尤,只因烦恼惹闲愁,
恃强自弃千年业,用暴须拼万劫修。
几度看来悲往事,从前思省为谁仇。
可怜羽化封神日,俱作南柯梦里游。
又曰:
道祖传法定玄门,三教原来本一同,
奈何兄弟相轻贱,一绳吊他有半绳。
成汤营里,闻仲与八位天君见赵江被吊芦篷之上,只气得七窍喷火,二目生烟,皆要来与阐教众仙死战。燃灯道人止之曰:“如今十阵方破其二,本是斗法,早有约定,高低何足为奇?尔等休要乱来,坏了章法。今日天色已晚,待明日再来相会。”说罢,率众回芦篷去了。
闻仲等人闻言,不好强行追赶,只得回营,静待次日会阵,再报此仇。
次日清晨,两军再会。只听一声炮响,董天君开了风吼阵,在门前大呼:“玉虚门下,谁来会吾阵?”
哪吒也不用燃灯道人催促,大喝:“我来了!”提枪出了芦篷,来战董天君。
董天君见了哪吒,大喝道:“且慢!尔是小辈,量有多少神通?休来送死,叫你师父来!”
哪吒岂能答应,只说道:“既已出战,岂有轻回之理!”挥枪便来斗董天君。董天君怒道:“吾已良言相劝,你既不知好歹,也是劫数难逃!”挥剑架住龙角枪,顿时与哪吒战在一起。
董天君乃是修道之士,不谙武战,才斗两个回合,转身进了阵来。哪吒初生牛犊,岂有畏惧,在后面紧紧跟随。
董天君在前,上了板台,将台上黑幡摇动,顿时见阵中一点先天之气,化为地火风水,凭空生起。那狂风尤烈,乃是地、火、水之风,内有三昧真火,犹如千军挥砍,万刃加身。哪吒虽然修的是盘古大道,不过十数年功夫,尚未登堂入室,又无护身之宝,如何能挡?眼看就要惨死在风火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