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自身的管理漏洞,从一个无辜死去的孩子身上找原因开脱,难怪群众会来上访闹事!”
发了一通火,才想起说小孩该死的不是孙国华,而是那个该死的临时工管理员,邵永浩稳定了一下情绪,缓和口气问道:“那当时对这个事故,局里做出了什么处理决定?”
“这个孩子的家庭状况比较特殊,所以处理起来很麻烦,这也是拖到现在得不到解决的原因之一,其他书友正在看:。”
替别人挨了一顿骂毕竟不是很爽的事。孙国华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忍着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把事故发生后局领导的处理过程详细介绍了一遍。
淹死的男孩才九岁,小孩的爸爸常年贩卖海产品,除了过年过节,一年到头几乎都不在家,日子过得倒也殷实。如果不是小孩的妈妈接受了新生事物,因为网恋跟着别人私奔,夫妻俩闹得离了婚,小孩在不到三岁的时候就跟着爷爷奶奶生活,也不至于无人管教到丧命。
“孩子没了以后,协商赔偿数额的时候,那个小孩的妈妈也回来了。”说起这事孙国华也头痛,“当初扔下孩子跟人私奔,现在孩子没了,当妈的又回来哭得死去活来。你说是让人同情呢还是让人痛恨?”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邵永浩不想谈这个话题,问:“后来呢?”
“小孩的父母互相发动各自的亲友在赔偿数额上都是狮子大开口,但是他们要求赔偿的对象都是自己,还有小孩的爷爷奶奶,是他们一直在抚养小孩,都坚持互不相让,有时候在这里还打骂动手。”
“那是他们自己的家务事,达成赔偿协议后他们回家自己分配。”邵永浩不关心这个,又问,“那最后局里决定怎么处理?”
孙国华终于说实话了:“其实当时局里也不认这个帐,小孩是自己掉进水池淹死的,主要责任是他自己。”
“可是我们也有责任啊,起码应该树立个警示牌,特别是发现小孩经常出现之后,应该采取在水池旁边加固防护网和护栏之类的防范措施,那不就避免悲剧发生了吗?”
“那段时间他们大批人马出动来闹,领导被他们闹烦了,就干脆避而不谈,嫌老百姓难缠,都开始躲着他们,所以就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老百姓难缠?”邵永浩冷笑了,问,“那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不就是来为老百姓服务的吗?对我们来说,老百姓就是天,就是地,说老百姓难缠,那还要我们干什么!”
孙国华低着头不再说话。
邵永浩又问:“还没有达成赔偿协议吗?”
“没有达成协议。小孩的亲属提出的巨额赔偿,局领导都很难接受。”孙国华说。
“就不可以协商吗?”邵永浩认为,“拖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迟早都要赔偿。”
“可是,”这回孙国华迟疑了很久,才说,“那段时间正值领导换届,“当时张局长恐怕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再管这个事了吧。”
邵永浩微微一笑,心里明白了。原来他的上任局长张涛,这次因为平调到市里一个没有实权的位置,和原先的愿望不相符,以为纯粹是为了给自己腾位置,心理难免不平衡,是有意把这个包袱扔给自己做见面礼物啊。
“那朱政委呢?”邵永浩又问。朱海平作为政委,不可能对这事不闻不问冷眼旁观吧。
孙国华说话还是无懈可击:“朱政委的心思应该和张局长差不多。
邵永浩又是微微一笑。联想到张涛在这件事上的处理方式,邵永浩也不难理解朱海平的心理,论年龄论资历,朱海平都在他邵永浩之上,他在东港艰苦奋斗了好几年,张涛调走的消息传出,难道他朱海平就不盼着扶正吗?他心里一定是不服气的。你邵永浩凭着你老子的位置被托上去,乳臭未干就来当老大,先看你怎么收拾这个小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