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人一旦到了某一个高度的时候,便会感觉到孤独寂寞的。
只是很可惜,待得他们知晓的时候,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白蒙冲这才松了他的手,像是安慰对方一样开口道:“也许是我太过过虑了,你多保重就是。但是,他日那大旗还是要你做的!我白某人既缠上了你,你横竖是逃不掉的了,到时我第一个来接你!”
言罢,已大笑着转身,一个甚是机灵的手已经来到白蒙冲的身边,将那袍子穿在他的身上。
这白蒙冲居然说走就走,待得穿好了衣衫。众手下对着萧啸齐齐的打了一躬,这才尾随着白蒙冲而去。
萧啸见群魔来去匆匆,心底里不禁暗自犯疑。
突然之间,一念划过心头:“莫非是那人熬不住了,要来害我么!”
只是不知道他所说的那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无意间举头望去,忽地发觉北面的天上已然聚起了大片的乌云,但见那乌云已遮蔽了晴空,而那原本大好的天气,竟似酝酿着一场极大的风雨一般。
晌午时分,萧啸出了小镇,向着南面的一条小溪走去。
就这么走了许久,萧啸但觉浑身汗湿,那酒力依旧,教人好不难受。便在溪间洗了把脸,又用水激了激头,感觉那酒犹在作祟,似非一时可解。
他趟过小溪,折而向东,走不上半里,便回到了栖身的破庙。
但见这庙只孤单一宇,尽是败瓦颓廊的景象,显然已有些岁月了。
入得这庙里,只见里面供奉着一座雕像,只见这雕像甚是丑怪,但却是极度庄严。进得庙里来,只见庙里四壁萧然。唯有那神龛下铺了一堆干草。
萧啸顺手放下包袱。去草上躺了下来,不久便觉甚是疲倦,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
也不知到了几时,他正自睡得安逸。忽地耳朵里听闻得小庙北面隐隐约约传来滚滚雷声,有如万马脱缰而来。
不多久,蓦地里一声大响,自半空劈下,直震得大地摇晃不停。
他一惊而起,发觉外面已下起雨来,庙内大是昏暗。
那雷声却再不止歇。翻翻滚滚,只在云霄一阵怒炸。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并不狂骤,直待雷声响了多时,已渐渐的收了势头。想来这雨是要停了,但只这么缓得片刻,忽而振作精神,独自发起威来了。
都说天有不测风云,但也未料风云所挟。竟然如此滂沱:
这是十几年来最大的一场暴雨,却是在此刻猝然降临了下来。
眼见那雨像是下疯了势头,当真如沧海盆倾,银河倒泻无异。
只见地上尽是一片雨水交织成的烟雾世界,周围显得一片混沌,于周围远物尽数不可见的,方圆百里的世界只在瞬间便统统的化为了一片水的世界。
萧啸见雨水已漫进门来,头上也是一股细流不断垂下,忙将身边干草抱到那神案上。拿了瓦盆向外淘水。
正忙乱间,忽见外面雨的世界里有两人踉跄而来。雨水阻挡住了视线,因而并分辨不清来人的形貌。
只见两人在大雨中连连滑倒,挣扎着到得庙门前。这一细看之下,却是一个七十来岁的老妪,领了个**岁的小姑娘。
只见此时的一老一少遍体都被雨水湿透,样貌极是狼狈,。
入得庙里,只见那老妪一双小脚上套着一双纯黑色棉布鞋,鞋面上湿漉漉的,一身粗步衣衫,背上挎个花布包,显是从乡下来的。
人倒十分会说话,一入得庙门口,便抢着开口道:“俺们不进去,就在廊下躲躲就好。俺没啥,只怕孩子给淋坏了。等雨一停俺们就走,不碍您事的。”
那女孩却央求道:“奶奶,雨都淋身上啦。进去不成么?”
那老妪看着小女孩道:“好孩子,别扰烦人家。等过一会儿雨就停了。”
萧啸忙道:“老人家快请进来,淋了雨可不好。”
那老妪连声道:“小桃红,快给大叔磕个头。”
说着慌忙去按小女孩的头,那小女孩很是听话,双膝顺势一弯,已跪倒在了萧啸的跟前。
萧啸忙伸手拦住了,搀了这娘儿俩走进庙来。
那老妪顾不得满头的雨水,从包里拿出块破布,先给那孩子上下擦遍。
眼见她落汤鸡一般,身子微抖起来,立刻着了慌道:“这可不成。快脱下来,奶奶给你换件干衣服。”
说着动手便要解小女孩扣子。
那女孩人虽不大,倒知道害羞。
扭着身子道:“奶奶,俺不嘛!他还在呢!”说着话,满脸羞红之色。
那老妪呵呵笑道:“你才多大的人,还怕看不成?快换下来,要不该头疼了。”
那女孩仍是不依,大眼睛剜着萧啸道:“不许你偷看!快转过去!”
萧啸心中暗笑,倒是自觉去外面廊下坐了,实在无聊,便饶有兴致的看着那雨施威逞虐,倒也有趣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