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将信将疑,跳回庭中,颤声问道:“甚么好意?”
此时程夫人却已会意,道:“这位好汉怕那魔头害了孩儿们,定是将他们藏到了稳妥之处去了。”
程大富当局者迷,被娘子一语点醒,连道:“正是,正是,其他书友正在看:。”
待得周骏将两女带走之后,李氏连叹了两口长气,接这才道:“两位且养养神,那魔头甚么时候到来,谁也料想不到,提心吊胆的等着,没的折磨了自己。”
程氏夫妇初时顾念女儿与侄女的安危,心中挂念,举止失措,此时去了后顾之忧,恐惧之心渐减,同仇敌忾之意随之大增,两人身上早带齐了暗器兵刃,坐在厅上,闭目养神。
两人做了这十几年的夫妻,平日为家务之事不时小有龃龉,此刻想到强敌转瞬即至,想起李氏所说那魔头武功高强、行事毒辣,多半大数难逃,夫妇相偕之时无多,不自禁互相依偎,四手相握。
过了良久,万籁俱寂之中,忽听得远处飘来一阵轻柔的歌声,相隔随远,但歌声吐字清亮,清清楚楚听得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每唱一字,便近了许多,那人来得倒是好快,第三句歌声未歇,已来到了门外。
三人愕然相顾,突然间砰砰喀喇数声响过,大门内门闩木撑齐断,大门向两旁飞开,一个美貌道姑微笑着缓步进来,身穿杏黄色道袍,自是袁玉梅到了。
下人阿福正在打扫天井,听见动静,忙上前喝问:“是谁?”
程大富急叫:“阿福退开!”
却是那里还来得及?只见袁玉梅拂尘一挥,阿福登时头颅碎裂,不声不响的死了。程大富提刀抢上便攻,那袁玉梅身子微侧,从容的从他身边掠过,一挥拂尘将刚刚奔出来的两名婢女同时扫死,笑问道:“那两个女孩儿呢?”
程氏夫妇见她一眨眼间便连杀了三人,明知无幸,也只一咬牙,纷纷提起刀剑分从左右攻上。袁玉梅举拂尘正要击落两人手上兵刃,见李氏持剑在侧,手上一缓,只与两人游斗。人却对着李氏微微一笑,说道:“既有外人插手,就不便在屋中杀人了!”
她话声轻柔婉转,神态娇媚,明眸皓齿,肤色白腻,实是个出色的美人。虽是在夜里,她的美依旧迷人。
也不见她如何提足抬腿,已轻飘飘的上了屋顶。程氏夫妇与李氏跟着跃上。
但见袁玉梅拂尘轻挥,将三般兵刃一齐扫了开去,娇滴滴的道:“程二爷,你哥哥若是尚在,只要他出口求我,再休了那个小贱人,我未始不可饶了你家一门良贱。可如今,唉,你们运气不好,只怪你哥哥太短命,可怪不得我。”
程大富叫道:“谁要你饶?”
对着这魔女挥刀便砍,李氏与程夫人跟着上前夹攻。袁玉梅眼见程大富武功平平,但出刀踢腿、转身劈掌的架子,宛然便是当年意中人的模样,心中一时酸楚,却盼多看得一刻是一刻,若是举手间杀了他,在这世上便再也看不到“程家刀法”了,当下随手挥架,让这三名敌手在身边团团而转,心中情意缠绵,出招也就不如何凌厉。
斗得些时,天已大亮,她一心只与众人游斗,众人自然拿她没有办法。心想就这么斗下去也全然不是办法,就算耗,三人也要被她耗死了。又斗得些时,袁玉梅渐渐不耐,突然间但听袁玉梅一声轻啸,已然纵下屋去,扑向小河边一个手持铁杖的跛足老者而去。
这变化实在太快,令三人一时间反应不及。三人就见她拂尘起处,已然向着那老者颈口缠了过去。
这一招她脚未着地,拂尘却已攻向敌人要害,全未防备自己,自然处处都是空隙,只是她杀着太过于厉害,实是要教对方非守不可的。
那老者于敌人来招听得清清楚楚,铁杖疾横,猛地点出,直刺她的右腕。铁杖是极笨重的兵刃,用以扫打砸撞那是极为顺当的,这老者却是运起它专使“刺”字诀,竟使得一根铁杖如剑一般,出招那般轻灵飘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