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玲心儿中打了个小寒噤,被中之手重重的拧了莫青松一把,莫青松“嗯!”了一
声。
朱三目光一掠室内,忽见那只药罐,脸色猛然一沉,道:“玲儿,那东西从什么地
方来的?”
朱玲不由张口结舌,答不出话来。
朱三不悦道:“玲儿,今夜你到底怎样了?”
卷卧在被中的莫青松,蓦地一袭委屈之感袭上心,他心想大丈夫应光明磊落,怎可卷藏在温柔被中,不敢发出丝毫声息动静,这算什么?
他这样一想,身子一抖,几乎就要挺身而起。
朱玲感觉何等灵敏,立知得莫青松烦躁不安,那只手便加压得更紧了,。
莫青松转念想道:“为了朱玲,我不能不忍耐,可是她爹爹为何还不走呢?”
朱三走上两步,朱玲立时脸色惨白,全身剧烈的抖颤了起来。
朱三顿时现出了一付阴鸷、冷酷的脸来,两道如冷电般的眼神,炯炯的盯在朱玲的脸上。
朱玲颤声道:“爹,你怎的这样看着我?”
莫青松已惊觉到好似已被朱三发觉。
朱三突发伸手,拉住被角,正待掀开。
朱玲“啊”的一声大叫道:“爹,你要做什么?”
朱三道:“玲儿,我要为你将被子理好,看你这样大了,连被子还不会盖!”
朱玲瞪大着双目,望着朱三,一颗心几手要跳出胸腔。
朱三拉住被角的那只手也有一些颤抖,好似他心中也十分的矛盾,脸色愈来愈难看了,低声道:“玲儿……”
他下面未再说下去。
“嗯!”
朱玲轻轻的应了一声,心中升起了不祥之感。
朱三蓦地大叫,道:“玲儿,你有什么对不起爹的地方么?”
朱玲脸色灰白,呐呐道:“没……没有……爹!”
莫青松聪明绝顶,立刻便知道朱三实际已经看出破绽,所以迟迟不曾揭露朱玲,实因他太爱朱玲。可是这不平常的事态,朱三又不能忍耐,他心中矛盾和痛苦之下,故有此问。
莫青松轻轻握住朱玲的手,感到她手中冷汗直流,而朱玲这时也见他爹爹的额上,一颗颗的汗水滴落而下。
朱玲又软弱的道:“爹,玲儿太倦了,你回去睡吧?”
她的声音几乎是用的一种绝望时的哀求之声。
莫青松不自禁运起了神功,全神戒备,以防万一。同时以传音入密之功,对朱玲传音道:“玲儿,你不用怕,有什么事,有我!”
朱玲被中之手又捏了莫青松一把,算是回答。
就在这时,朱三猛然出人意外的一掀棉被,莫青松和朱玲抱在一起的情形,触入了他的眼帘,使他全身猛地一震,踉跄着退了三步,口中喃喃道:“那会是真的?天哪?这那会是真的。”
这时的朱玲已知这形势对她,无疑这宣判了她的死刑。
蓦地狂叫道:“爹爹!我没有做坏事。”
她的声音,那般凄厉夺魂。
朱三怔了片刻,嘴角忽然浮上一丝冷笑,道:“是了,玲儿,你没有做坏事,你做的是好事!”
莫青松一语不发,这一刻他心中无比的烦燥,他只是冷静的看着事情的发展。
就在此时,他看着朱三头顶冒起一丝白气,越来越猛,右掌也微微抬起,放在胸前。
莫青松一看便知他已远起了神功,发难就在这片刻之间。他哪里敢以松懈,也将九神功聚到十成,头顶也冒起一股淡淡的白气来,。
朱玲也已看出爹爹已动杀心,蓦地哭出来,道:“爹,你要杀死玲儿么?”
这时的她突地万念俱灰,心想:“死就死吧!爹爹既要我死,我岂能偷生?”
她这必死之心一起,反而泰然了,脸色立由灰白转成红润起来。
可是朱三头顶的白气也渐渐收敛了,右掌也垂了下去,低声道:“玲儿,你能走了么?”
朱玲点点头。
朱三由始至终连正眼都未看莫青松一眼,这时他实在忍无可忍,叫了声:“师兄!”
朱三脸色一沉,狂怒道:“谁是你的师兄?”
他随即对朱玲,道:“玲儿,走吧!”
“到那里去呢,爹?”
朱三没有答话,缓缓地向楼外走,可是他的脚步显得无比沉重。
朱玲望了莫青松一眼,莫青松严肃的低声道:“你爹爹要你死啊,玲儿,不要去!”
朱玲摇摇头,未曾作答,下床便跟在朱三的身后也向楼外走去。
莫青松手提鬼王杖,一纵下床,和朱玲并肩而行。
朱玲低声道:“你去干什么?”
莫青松深爱着朱玲,但此刻脸上却又掠上了他那种漠然之色,冷冷的道:“我不能眼看你去送死。”
朱三缓步向一重院中走去,他并没回过头来,但低低道:“玲儿,我不该带你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