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交锋异常激烈,可多次被他们提及的孙之敬却陷入了一片迷茫。剧情演变越发混乱起來,连一向精明睿智的他都开始摸不着头脑了。他仔仔细细地听了半天,仍旧沒听出个所以然來,更别说要辨别孰是孰非了。
两位争辩的当事人似乎都很擅长打哑谜,他们似乎很清楚彼此的底细,言语中总是带着“你会不清楚?”“你心中有数。”这样明知故问式的熟络,而正是这种熟络,成了孙之敬理清思路的最大障碍。
案件复杂,疑点重重,更重要的是他根本理不清案情,因此即便场面激烈,他也无法调停,只得在电话那头,听着他们的言辞交锋。
“沒想到廖小姐竟然会对我产生怀疑。”纪平不可思议地露出了一抹无奈的笑容,似乎这是全天下最滑稽的笑话。
“怎么,就只允许你妄加猜测,不允许别人质疑你吗?”影姿的语气越发强烈起來,看架势,是准备与纪平鏖战到底了。
“那廖小姐倒是说说,你质疑我的哪一点?”
“哼,哪一点,还能用点來形容吗。你自己看看,你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哪一处不值得怀疑?”影姿说着,将目光投过去,在他身上狠狠地扫视了一番。
“廖小姐,如果你再这样无理取闹下去,恕我不奉陪了。”纪平似乎是不准备再跟她玩下去了,冷言冷语地回了过來。
“拜托你搞清楚,到底是谁在无理取闹啊。我的关系网关你什么事,你有必要这样费尽心机地调查吗,结果倒好,什么也沒查出來,可却碍于面子问題死揪着不放。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看來,我的确很招廖小姐烦啊。”纪平冷冷地感叹了一句,脸上沒有多余的表情,对于他的感叹影姿也沒有插嘴,经过这一番争斗,她似乎明白了,有些事,根本不需要言语相争,默认足以说明一切。
“不过廖小姐放心,我毕竟跟了霍局这么久,别的不会,严于律己还是做得到的,如果您刚刚的控诉确实有事实依据,我立马向您致歉。”
他的赌注让影姿意识到自己的玩笑开得似乎真的有些大了。
“嗨,这年头谁还沒点怀疑精神啊。”影姿脸上染上了一抹轻蔑,云淡风轻地甩了甩手,企图以自己的故作轻松一语带过。
“这么说來,廖小姐是等于承认自己沒有证据了?”纪平仍旧在做着斤斤计较。
“罢了,算你走运,放你一马吧。”影姿给足了自己面子。可就在她想借此机会悄悄逃离时,纪平却再度拦住了她的去路:“既然廖小姐对我已经沒有疑惑,那接下來我们是不是该静下心來谈谈你的问題了。”
“我的问題?”影姿望着他,一脸疑惑不解。
“沒错。”
“我有什么问題?”影姿脸上强扯出一抹笑,别过身去,不停地用手扇着周围的空气。企图以此來缓解自己的紧张,可她的行为却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