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的呼唤,霍东陵恍若未闻,只是兀自整理着稍显凌乱的衣服,
一切就绪后,她对身后的那具残躯也不做任何留恋,风一般地迈开了步伐,可他刚迈开一步,身后就传來了一阵阻力,
他微微侧过身看向了身后,此刻他万般憎恶的女人正伸出手死死拽住了他的衣角,她受伤的额角上裹着雪白的纱布,却被血润湿,他无法分辨这是在与他哪一次的争斗中碰触到的伤口,但那样的红让他心底渐渐起了一丝波澜,她的整个身子必是在情急之下匆忙倾覆过來,整个人横亘在床上,五官因为胸口的痛楚轻微地扭曲着,
可即便是这样,他的仇恨仍旧战胜了怜惜,
“松手,”
决绝的声音传了过來,他的命令让人不寒而栗,可她却坚决地攥紧他的衣角,丝毫不把他的命令放在心上,
“廖影姿,我让你放手,”他的声音再度传來,这次语气已经由命令转化成了警告,
“霍东陵,我这人天生笨嘴拙舌,我从來沒有要悖逆你的意思,如果说错了什么话,求你一定担待一下,再给我次机会,”影姿借着这个机会大胆地表达起了自己的歉意,
“你要是嘴笨,这世上就沒有伶俐的人了,话都说了,还有什么可掩饰的,”霍东陵话语中字字带刺,无情地对影姿冷嘲热讽了一番,
“东陵,父亲在你手上我是知道的,我这么在乎父亲,怎么会弃父亲的安危于不顾,而去与你逞一时的口舌之快呢,”在这种关头,影姿也顾不得自尊,坚持不懈地向霍东陵继续做解释,
这样颇具说服力的解释倒让霍东陵安静了下來,他思考了好一阵,终于慢慢转过了身:“你当真是无心,”
“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绝沒有半分悖逆之意,”似乎见到了希望,影姿激动地举起了手掌,做出要发誓的架势,
“我不要那些空泛的誓言,”霍东陵断然拒绝了她的要求,可心中显然还是动摇了,
“东陵,请你相信,这真的是我的口误,你看看,我现在已经伤痕累累了,根本不具备任何反抗能力,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让我见父亲一面吧,”
“哼,不具备反抗能力,是谁刚刚口口声声说要颠覆命格,把从我这里失去的通通讨要回去的,”霍东陵不放过任何一个刺伤她的机会,大胆地宣泄挑衅着,
“东陵,是我不对,一切都是我不好,我错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好不好,”受了讽刺,她的语气瞬间变得低声下气,
她的顺从让霍东陵将目光投了过去,看到她额上的血迹,他忽然伸出手慢慢地靠了过去,影姿诧异地看着他的举动,就在即将触摸到的一瞬,他忽然快速收回手转过了身:“廖影姿,只这一次,下不为例,”
“是,是,”听到他的回应,影姿激动地手足无措,甚至连话都不知该怎么说了,她只是强撑着虚弱的身子,一个劲地向他躬身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