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霍东陵。你以为我会因为你的几句话就怀疑自己的亲生父亲吗。在案件水落石出之前。父亲始终还是清白的。请你对他保持应有的尊重。”
“尊重。他这种人也配。”霍东陵微微皱起的眉头透露出了无边的蔑视。
“霍东陵。你别忘了。审判沒开始之前。他还是商会会长。谁也不能私自裁定他有罪。”
“哼。商会会长。廖影姿。我见过不知死活的。可沒见过你这么不知死活的。”霍东陵似乎被她这句话逗到了。心情颇好地露出了一抹微笑。
“虽然尊重这事强求不來。但你得承认。审判之前。他是受法律保护的。即便你再猖狂。也不能违背法律吧。”
霍东陵虽然十恶不赦。但好歹表面上还是一局之长。影姿觉得这种带头守法的表面功夫他还是会做到的。可显然。这一切还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这时候跟我谈法律你不觉得太晚了些吗。”
“你什么意思。”影姿睨着他。一脸戒备。
“哼。我现在弄死他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你觉得我会大费周章等到审判的时候吗。”
这样的语气让影姿预感到了一阵强烈的不祥：“霍东陵。你想滥用私刑。”
“哼。算你还有点觉悟。”他嘴角的笑分明在渲肆着自己的得意。
“霍东陵。我要杀了你。”影姿几乎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吼出了这一声。她再也无所顾忌了。就算惊动了外面的人她也全然不在乎了。
“好啊。我倒要看看是谁先杀了谁。”相较于她的歇斯底里。他的声音却柔和很多。只是这样的柔和却足以致命。
霍东陵。是你把我逼到这一步的。既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你也就别怪我无情了。
影姿坚定了最后的信念。趁着他防卫松懈。张开嘴对着他的喉头袭了过去。
眼看着下一秒鲜血就要喷涌而出。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却用尽全力扼住了她的脖颈。
“咚。”屋内再次传來一阵剧烈的撞击声。
而这一次。影姿却并未感受到疼痛。只是那剧烈的眩晕感包围着她。她感觉到周围一阵天旋地转。甚至连霍东陵的面容也变得模糊。
紧贴着墙壁的后脑勺传來了一阵黏腻的温热。而那阵温热似乎不甘寂寞。顺着她的颈子汩汩下流。
迷糊中。她用力瞥了一眼自己的左肩。意识虽已模糊。可那样触目惊心的红却还是刺激到了她的感官。
看來她。终究是输了。
在无边的绝望中。她却会心地笑了。
模糊一点点蚕食着光明。直至她的眼前一片黑暗。她孱弱的身体也终于无力支撑。像风中的一片残叶飘摇不定。她顺着那面冰冷的墙缓缓下降。她原以为自己会坠入另一片冰冷。可她跌入的却是一个怀抱。此时的那个怀抱温暖。柔软。沒有喧嚣。可这一切。终究來的太迟。
她似乎听到了自己心跳的最后一拍声音：霍东陵。如果我们都不曾被仇恨羁绊。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