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得贵不说话了,心里有点郁闷,能叫天子近臣欠人情的,绝对是牛人。
特么的,臭小子翅膀真硬了,那种人都敢当面杠了。你也别太得意,等老子的儿子出来,绝对比你行。
好嘛,儿子还没生出来,常得贵已经在儿控的大道上越滑越远了。
秦晓月默默的听着,心里有点堵,阿贵居然做起洋买卖了,而且还没有让老秦家参股,这应该是进京之后才有的事。
为什么呢,阿贵已经对大嫂没耐心了么?
果真是老话说得好,妻贤夫祸少,大嫂的所作所为,已经妨碍到老秦家的发展了,真的提醒下大哥注意点了。
唉,自己也得注意,小汤山那边虽有一个庄子入了大嫂名下,可大嫂是不知情的,一定不能从自己的口里泄露这个秘密,否则,多少夫妻情分也得在这样那样的矛盾中消磨了。
何益学也很沉默,虽说他也是明威商行的股东,可他还只是个小秀才,刚刚开始踏上科举的道路,对世间的一切都还处于懵懂状态,妹妹告诉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听,就是看,就是思考。
妹妹说的都是对的,妹控秀才公默默为自己打气,支楞着耳朵,不放过堂上的一个字。
对京城的事物,何素雪还不甚熟悉,她把采购回程货物的包袱扔给师傅和未来相公,让他们头疼去。
“这事交给我,我去打听。”赵本真拍着胸口说道,“那么大一笔钱还给淳亲王,不说还个大礼,换个消息总可以吧。”
常得贵表示,这个事情可以有,庄王案都差不多压下去了,玉贤郡主大肆举办及笄礼就是一个信号,京城里的死水又开始活了。
隔天,又是晚饭时间,赵本真又来了,还提回来淳亲王府的大礼包。
秦晓月、何素雪及方灵各得一套精美异常的赤金头面,关有树、方再年和毛氏兄弟收到名贵玉饰一块,那天晚上出过力的学徒们和女兵们,也都各有赏银二十两。
赵本真没说他和常得贵得了什么,但从他那得意的表情来看,绝对也是价值不菲。
庄王案落幕了,贺太妃在某天夜里得到三尺白凌及一杯毒酒,皇帝没杀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把他们一家软禁在一个秘密的地方,从此不见天日,那可比死了还难受,但皇帝却得到文武百官一片赞扬之声,仁君啊,明君啊,大明必定福运昌盛。
秋收结束,各地衙门收了税上缴国库,京城的菜市口就来了一场血祭,连续三天血流成河。
皇帝不杀庄王,可他要杀光庄王的爪牙,这也是一种威慑,看你们谁还敢拥兵自重,造反的结果不是大宝,而是死!
各地衙门也忙着砍头,庄王暗地经营多年,爪牙不是一般多,几乎遍布全国,赵本真离京一个多月,就是忙活这件事情,当时镇抚司可谓倾巢而出,任务就是奔赴各地协助结案,定下砍头的名单。
江南冯家,冯氏的娘家,悲催的被牵连了,即使赵本真帮了点忙,没有抄家灭族那么惨,但也砍了一批出仕的成年男子,缴了大批赎罪银子,限令五代以内男子不得参加科举,家道从此败落,富贵不再。
冯氏收到消息,大受打击,当何素雪再一次看到她时,差点认不出来。
当菜市口平静下来,赵本真说,可以抛售洋玩意了。
于是方再年出动,去找高七喝茶,当场拍板明威商行的舶来品全部交给珍宝阁运作售卖,给高七一成半利润。
杨海没有让何素雪失望,他带回来了百浪多息,这小子聪明,混进人家印染厂里做苦力,偷到了百浪多息的配方。
一张薄薄的纸,价值连城啊,何素雪捏着配方,激动得两手发抖,“杨海,你立大功了,说吧,想要什么?条件允许且不违背道义的情况下,本大夫都答应你!”
杨海憨笑着摸摸脑袋,“俺喜欢大海,喜欢大船,姑娘还叫俺出海吧。”
何素雪心里熨帖极了,满口答应,“行!卖身契还你,换了良民身份你就是明威商行的一等管事,和田将军一起造大船,闯荡世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