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总算是到了离岸的目的地,墨园。
说起这墨园还跟之前他们遇到的琉璃宫宫主月隐有点联系。据说,每一任墨园的园主,都要迎娶那一世的琉璃宫宫主为妻。一开始山玖月只觉得这个规矩真是荒唐,那要是现任墨园的园主才十来岁,而琉璃宫那位已经千岁了,那岂不是忘年不伦恋?可这一回,恰恰是她想错了,这一任琉璃宫的宫主十八岁之时,要嫁给的,是已经四百岁的墨园园主墨以。这简直有些不可理喻,当她把这个想法告诉离岸的时候,只见他本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浮现了一丝阴沉神色。玖月静而思之,终于发现症结所在,如今离岸可能都几千岁了,而她还是个十六岁的身量未足的少女。他也被含沙射影的算到了她骂的那些“老牛吃嫩草”的行列里去了。大概,世上的神仙妖魔都是看不出年龄来的吧。墨以属于仙家,说不定看起来比离岸还年轻呢。何况,这位墨园的园主是废了那不合理的规矩,最终并没有迎娶那位琉璃宫宫主月隐。单凭这一点,她就对未曾蒙面的墨以有几分好感。待见到墨以本尊后,更是喜欢。
墨以,墨园的园主,眉目清朗,潇洒俊逸,整个人身上有种王者的威严,却又不让人觉得疏离,而是觉得温厚。墨以见到山玖月之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捉摸的痛楚,最后都化为他风轻云淡的浅笑。玖月以为只是她眼花看错了。夜晚,月华如洗,她一人立于墨园一水榭亭间,听得悠远的箫声从园内传来,忽的忆起圣姑说的,在离川之上吹笛的那人。听这箫声,可见吹奏之人也是伤心之人。在这偌大的墨园,除了那个孤寂廖默的身影,她再也想不出会是谁,能吹出这样的曲子来。刚要循着箫声去寻墨以,离岸就出现在了身边,似笑非笑的将她望着。想起那日,他莫名其妙的吻了她,她有些不好意思,转过头,扶住栏杆,数着他走过来的步子。
“我我睡不着,出来走走,对了,天色不早了,我回爷爷那里去了。”山玖月匆匆越过离岸,还未走出两步,就让他抓了个结实,被抱起放到了栏杆上坐起,尚未来得及惊呼,就被他匡于两臂间,鼻尖顶着他的鼻尖。温柔的月光洒在他们两身上,离岸的眼睛由琥珀色变成了幽深的紫色,像是一个旋风的风眼,要把人吸噬进去。
“你不用去找你爷爷了,他去了墨以那里。”离岸嘴角噙着笑。
“去墨以那里做什么?”
“去给你定一门亲事,让墨以娶了你。”
“什么?!爷爷怎么这样胡来呀!我去找他说,你放我下来。”山玖月急着要从他的禁锢中跳出来,这人却偏偏没有放手的意思,依旧牢牢将她圈在两臂弯之间,浅笑着看着她。
“怎么,你不喜欢墨以?你今天可是盯着人家看了好久呢。”
“我那是那是因为因为他长得很好看啊。再说了,你那天不也是盯着月姐姐看了很久吗?”
离岸一愣。“哪个月姐姐?”
“就是那个长得很美的月隐,月姐姐。”玖月觉得他这是明知故问,懊恼的强调了“很美”两个字,话刚说完,离岸就忍俊不禁,将她轻轻抱下栏杆,置于地上。
“我看她,是因为我在写忆。”
“写忆?”山玖月抬头,好奇的盯着离岸。什么“凤凰血”,“净魂之玉”,最近,她可真听到不少神奇的事情。
“嗯,一旦被写忆的人,记忆会被我拿走,至于还不还,那就是我的事了。而且,这也是我来这里的目的。”
“那你都看都了什么?月姐姐和墨以之间,一定有故事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