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得两日,云沐阳在丹心洞中修炼,便有婢子来报,言说洞外来客。他稍一犹豫,便自收功,长身立起,行到客厅。
只见着一形貌端正,目光清奇,须发皆白的老者端坐,他身着玄金道袍,腰系雪玉金带,脚下踏了一双雕有奇花的长靴。面上有一股倨傲之色,仿佛众生都不在他眼中。他见得云沐阳到得客厅,眉头一沉,细细打量起来,良久方是站起身来,面带疑惑道,“你,你便是那位炼出大元丹的外派客人?”
“贫道云沐阳。”云沐阳微微行了一礼,便在主座上坐了下来,“不知贵客何来,也让贫道认识一二。”能够让丹心洞女婢无他吩咐迎到客厅的必定是谢氏族人无疑。
“哦?那瓶大元丹便是你所炼?”老道士撇了撇嘴,硬气道,“既然是你所炼便随老道走一趟吧。”他说着便要上前去拽拉云沐阳衣袍。
云沐阳脸上哂笑一声,只把袍袖一阵,清风荡起,又有剑气夹杂。
那老道士闷哼一声,五指化抓,已是伸出,被那剑气清风一荡,忽的惨叫一声,被那清风撞开滚在地上,将厅内几张桌椅都是撞翻。
“你这狂妄小儿,好生无礼,老道好心请你,你却是出手伤我,我必定要告到族长处。”那老道士身手也是矫健,一骨碌爬了起来,连身上灰尘也是来不及拍,便自指着云沐阳尖声喝骂道。
“贫道虽然不是此地主人,不过毕竟在此处寄居,你若是要败坏谢勷道友名声,贫道岂能饶你?”这人入得此地不表明身份也就罢了,连话也不说清楚便要其跟着走,云沐阳也不是傻子。
“狂妄小儿,你可听好了,我乃是谢氏族中供奉长老,我听闻你有些本事,这才来相请。”老道士恶狠狠一声,满是不服,他原是姓鲁,本是一散修,只因着他早年学了几手炼丹法门,又兼之炼丹资质不凡,才被谢氏招为女婿。这百多年来也很是得谢氏看中,谢氏族中几位金丹真人日常吞食丹药都是他所炼制,故而谢氏族中任凭是谁都要给他几分颜面。
不想他闭关几日出来,却是听闻谢勷自外间请了一丹师回来,很是不凡。他一时吃味,便要来看看这人有何特别,只是未想到,这一见,却是一个毛头小儿,不由心火大起。“我看那些丹药必定不是你所炼制,莫不是哪处偷来,意欲诓我们谢氏族人?”他指着云沐阳,龇牙咧嘴,恨意难消。
“鲁姐夫,你不在洞府里好生修行炼丹,怎得有空来丹心洞串门子?”这时丹心洞外忽的传来一爽朗女音,声音微带沙哑,可是听着又是活力无限。
鲁道人听得这声音顿时板起脸来,眉毛一挑,喷了几口粗气,很是不满。
云沐阳循声望去,便见着谢珏领了一个身穿大红长裙,五官精致,但是肤色麦黄、眉色飞扬的俏丽女子。
“云道长,谢勤有礼了!”红裙女子发出银铃似也的笑声,放肆而又跳脱。
“道友有礼,!”云沐阳自座上站起,揖首一礼。
“鲁姐夫,你倒是很得空闲呀,看来我那一炉丹药是有着落了!”
谢勤咯咯大笑起来,看得鲁道人眉头直皱,胡子直吹。
要说谢氏族中他真正畏惧的,除了那几位高高在上的金丹真人外,就只这一位,向来不给他面子,偏偏自己又拿他无可奈何。他眉头沉了下来,冷言道,“勤娘子不再洞府修炼来此处作甚?”
“看戏呀!”谢勤好一副你怎就这样笨的表情,嘴角一撇,双目金光闪烁,“鲁姐夫好宽广的心胸,小女子今日才是知晓。”她如是说着,噗嗤大笑。
“哼!”鲁道人脸容卷起,若苦瓜一般,只手指着谢勤,颤抖不已,一时连话也说不出来,良久方道,“谢勤,我定要想老祖禀明此事,好好罚你!”
“你也就这点本事!”谢勤嗤笑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看他,转而对云沐阳道,“云道长,听闻你是东海来的,想必手上功夫很是不错啦?”她上下打量着云沐阳,见他不过凝元筑基二重,不由心下很是怀疑。
“谢勤…”鲁道人舌头也是打颤,只觉得被人彻底轻视了去,想他百数年还是头一遭。
“本姑娘没空理你,哪个地方凉快哪呆着去,本姑娘还想和这位云道长好好切磋一番,你莫扰了我兴致,免得我不给姐姐面子。”谢勤似笑非笑,玉手一晃,只见两把赤红如残阳似也的长剑在她手中光芒大放,如若要吃人一般。
鲁道人见着那两柄长剑,浑身一个颤栗,面上一紧,片刻仍旧是硬气道,“谢勤你目无尊长,族中便是如此教你的不成?今日我是来请这小子一同去切磋炼丹技法的,乃是得了老祖宗应允,你莫不是要不尊老祖宗?”
“打你一顿就知道我尊重老祖宗了。”谢勤冷叱一声,她早就看不惯此人素日嘴脸,只是平日里这人都在洞府之中,离着族中几位真人居所极近,她心中也有顾忌,不过近日却是大可不必了。她手中长剑一弯,霎时之间两朵赤红剑花咻咻落下。
鲁道人见着剑花兜头而来,顿时一慌,他也是未曾想到谢勤真个对他动手,额头上冷汗潺潺,他虽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