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云天榜紫光照落地毫无征兆,众位元神真人皆是威能预感到。此刻弘掌教摆正拂尘,正声道,“江真人,重云天榜照落,凡是天榜有名者不到那仙境重归虚无便是出不得瑶池。我道门本必得那造化之物,只是如今变数再生,徒之奈何。”
江真人也是面色一暗,稍一沉疑即道,“未想那云沐阳竟未身死,此人若到了那仙境之中几乎便是稳占胜局,派遣了弟子前去恐怕也是无有用处。”说到此处,微微一顿,道,“太清极仪又在此人手中,此一回定是要另作他法了。”
弘掌教略作推算,目芒一冷,重重言道,“此人早已斩却过往虚妄之身,迟迟未能成就元神,极有可能是其无有那等物事,故而止步不前。琅琊仙境此物不少,若为此人所得,一旦天关再开,我道门立刻再添一敌手,因是不可放任。”
“掌教真人,此中还有一个可能,乃是此人已是可以跨入这一境界,只是外间之灵不足以供养其身,是故前往仙境求得大缘法来。”江上炀眼皮忽而一震,似有两道精光闪射,抬起头来切齿道。
“不可能。”林虚静忽而起身,似是有些心烦意乱,随后斩钉截铁道,“掌教真人,江高真,弟子以为此辈虽是斩却过往虚妄,然而要跨过此关却不是容易的。此中千万凶险非是常人能够言说,而且机缘一到若是不以身相应天机,那么机缘过去,想要成就就无有多少可能了。”
弘掌教看了过去,道,“林真人之意我已晓得了,不过此事但有些许可能那便不可小视。类似之事我道门已有多次,也是这般思想累得今日之灾劫。若要破去此劫,唯有阻拦此人成就了,是故不得不细细谋划一番。”
江真人也是深以为然,道,“这两者本就是有关联的,只是若单单是前者倒还好说,可若是后者此人一旦破关法力便可与天地呼应,那时才是最大敌手。现下想要在瑶池除去此人已是不大可能,可是那仙境之中却并不是这般了。”
“江真人可有想法?”弘掌教缓缓将目光移了过去,定定看着言道。
“老道乃是昆仑弟子,受昆仑教养,道祖庇佑,方有今日,如今寿数已近,自然应当为我道门出力。”江真人精神一抖,振声道,“老道愿意前往琅琊仙境,只为除去此人。”
“真人,琅琊仙境乃是诸位道祖所定,一旦我辈入内便要应誓而亡。”林虚静当下心中震惊,连忙看了过去,确定不是对方玩笑之言,当即出言追问道,“若果真是如此,恐怕也未能成事,反而使得我昆仑失去顶梁支柱。”言罢,微微咬唇道,“若是果真要人前去做此事,那么弟子愿往。”
“林真人不必忧心,道祖有誓言,立得这仙境后辈弟子但凡成就元神这不可入其中,否则必定立遭天谴,形神俱灭,老道修道多年也不愿冒险的。”江高真微微一笑,似乎对于今日局面早已是有了谋划。
弘掌教则是微微低眉道,“林真人之言颇有道理的,只是此事应当让宁真人去做。那云沐阳过往虚妄之身乃是其人所斩,所结因果之大言语难以言及。”说到此处他又是微微摇首,数次尽全力皆未能杀死此人,可见因果纠缠至深,或许再试一次也是无用的。
江高真看了一看笑着道,“掌教真人,此事还确实只有老道可做。”他说罢,把手一指,只见眼前一只千眼星月菩提子落了下来,光华璀璨,生机勃勃。二人目光都是被其吸引过去,随后那菩提子光华一敛,就是躺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双目紧闭,双唇抿如一线,鼻梁高耸犹如悬胆。
二人看去也是被其中泊泊生机吸引住,随后江真人道,“五百年前,天地杀劫初现征兆,老道得了道祖指引,便就以一魂转世,便是此人为我转世之身。而后老道以我昆仑之巅菩提木为根长其根性,早已是非同凡响,然而有魂无魄,终会遭得天地所忌,因是一直不显人前。”
弘掌教也是面上惊讶之色,此法乃是昆仑道宫斩魂寄托之术,修为境界到了就可斩下一部分法力前往西幽冥土转生,如此一来他日就可为臂助,便如现下九州不少道门之中便有昆仑道宫元神修士斩下的转世化身。只是诸多人修行此法都是斩下自身一部分法力来,斩下一魂还是首次听得,盖因此法极为凶险,一旦魂魄不全道行便无法精进。
“江真人果是有大意志之人。”弘掌教发出一声赞叹来,而后道,“若是如此还需真人再斩一魄以复其身。此法更是凶险,我这处还有道祖所留一枚宝丹名作旋世定魂丹,可助真人一臂之力。”
江真人一声谢过便道,“掌教真人,时不待我,便需快快施法,一旦那重云天榜紫光重归虚无那所有筹谋皆是一场空,便请掌教真人助我。”
弘掌教与林虚静皆是重重点首,各自取出一件法宝镇定方位,不使灵机有异。而后江上炀把手一扬便是落坐下来,再是将发力展开,顶上显现出无穷无尽的山河之貌,倏尔一道清光斩下,无尽山河景象颜色顿时为之一暗,似乎要变成黑白之色,其中青木竟是渐渐委顿。
弘掌教见状神色微微一变,此非是魂魄分离而是斩下一魄离开己身,这等伤害便是元神修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