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沐阳别了向凭澜等人便乘御罡风自极天而下,俄而目芒电闪,稍稍皱眉道,“此是天魔到了我灵药宫?”那天魔已是元神之身,法力深不可测,却是到此稍作停留,他是不信此辈只是途经此地。乾阳天火灯对魔物气息极是敏感,可以确定那天魔至少分身到此。
稍作思想便往灵药宫护法殿而去,只要这天魔曾在此出现便就不能轻视。随他法力轻振,将护山大阵阵气推开便大步往里踏去,直落入护法殿中。随他步入里间,那一具分身也是上得身来。
云肆见状欢喜道,“老爷,可要敲了玉钟?”
他轻一点首,言道,“唤玄贞与几道二人来此。”
“领命。”云肆拜了一拜,敲响玉钟。
敲罢玉钟,他问道,“这几日可有书信来此?”
“回禀老爷,老爷闭关并无人搅扰,唯有昨日洛真人问起老爷何日出关,有意与老爷比剑,共论玄法。”云肆抬起头来,认真答道。
他轻一点首,便在玉台上趺坐静定。
不多时,梅玄贞、言几道二人入得殿中,拜道,“弟子拜见恩师。”
“起来罢。”他微微一笑,温声言道,“护法殿诸事可是安排妥当了?”
梅玄贞美眸微微一闪,礼道,“恩师,诸事都已安排妥当。数日之前静斋席素琼席真人已是护送了卫师叔到了丹桂观中。”
云沐阳颔首道,“少时我便前去见过,为师这处有一要事需你二人去办。归来之时感应得天魔之气,那魔念可能渗入我门中。玄贞我徒你这几日需得把牢阵关,细心查看。几道,先前曾令你前去查看那受得魔念染身之人,你便着重此辈,如有异常立刻报来。”
梅玄贞二人皆是肃容应道,“弟子谨记。”
他再是交代些许事宜,就推开阵门往丹桂观落去。观中席素琼立有感应,似有磅礴清气重压下来,观宇似乎也在轻轻震动。她立刻起了身来,出得静室,即见一个清逸少年道人,出尘俊雅,目光幽深,气息宏大。
“昊行真人,贫道有礼了。”席素琼稽首一礼,目光看向对方尤是凝重。
云沐阳稽首还礼,微微笑道,“席真人,此一回有劳了。”
“不敢称劳。”她心中念头转过,便道,“昊行真人,贫道已将此事完成,就此别过了。”
云沐阳目中并无讶色,自那魔劫之后,万象阁、静斋、御灵派都是封山闭门,尤其是前时宁虚清法力遥度万里而来将次州打碎,其等更是敏感。不过从这一位席真人现下态度或许就是三派之意,如此却是不得不慎之又慎了。
他面上露出遗憾之色,“再有半月,便是舍妹成婚之期,如此却是贫道失礼了。”
席素琼也是歉然道,“门中要事着紧,贫道告辞。”言罢再是一礼,便漫步上云天,倏尔化作虹芒一道隐于天极。
云沐阳稍一点首,便前去寻了卫莲,二人攀谈半日方才离去。而后再是找了钟思阳,直至月上中天方是回了护法殿。闭了阵门之后,入了
三山鼎中,将拿来物事命人各去整理。他到得观无峰,却见湖中龙子已是入了沉眠。
他在鼎中走了片刻,便回到则阳峰上小扶桑木下静坐修持。过得十日,出了鼎中洞天,此时灵药宫各座浮空仙岛皆是披红结彩,无数仙鸟灵禽翔于天云之间。他轻轻振开袍袖,身形腾挪之下已是落到一座石山山麓。
一头身形庞大的黄鸟,眼见他过来,往后退了一退,似乎惊惧,便把身形变作十数丈大小,口吐人言道,“还请上仙吩咐。”随他一声其余几位海悦燕、冯九、夜白三位元婴大妖也是急忙过来相见。
他看了一眼,就道,“原本有意留下几位道友守卫山门,只再有五日便是舍妹出嫁之日,我做兄长的却是不得不多做思量,不知哪二位道友可有意随舍妹同去?”
“吾等皆愿。”几位妖王异口同声言道。
云沐阳微微颔首,钟思阳修行的玄功便是要以各种灵禽异兽相助,即道,“那便请冯道友、夜道友今后相助舍妹修行那御灵真法。”说着稍稍一顿,继而又道,“黄鸟,你便护送舍妹前去归真观,少时我遣一弟子到此,你听其吩咐。”
几位妖王皆是应下,少顷再看其已是不见了影踪。九头妖鸟冯九不由有些心忧道,“几位道友,却是不知日后还能再见否。”
“如此倒还更好,那位钟娘子虽是脾气急躁些,但修得乃是御灵法门,倒是不会苛待。”短尾麟燕海悦燕心有戚戚然,自从被擒到此处,身死便再不由己了。她说着叹了一声道,“只二位日后不必再受守山之苦,也值得一喜。”
过有五日,黄昏之时,归真观向凭澜真人领着千百弟子,仙乐鸣奏,天中祥云紫气齐聚。一座巨大飞宫浮于天极,张灯结彩,见卫莲出了宫宇,就有鸿雁排列两侧,各有一位女仙手持如意宝扇。
此时则阳府中,荀宛珂与月紫剑二女伴随钟思阳两侧。见她身披嫁衣,乃是门中几位妖王以绒羽织就,顶上步摇各有一粒宝珠,皆是东海觅来,比之法宝也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