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华羲雯缓缓道:“通常来讲,若是银针欺身于你面前,瞧你先前出手,势必是侧身跃起躲过,于是嘛,我便安排了一枚银针后发而至专刺你伏兔穴!”白映霞冷哼一声,摇头道:“最后,论心计,我到底略输于你。”华羲雯道:“你就算心有不甘也无法了!”白映霞拔去银针,缓缓站起,由于左腿酸软无力,身子摇摇晃晃的。她道:“即使我如今中了你的诡计,以我的实力,亦可宰了你!”华羲雯冷笑道:“你自保尚是不可,还遑论要杀我?可笑!”白映霞听得此语,十分不解,问道:“此话怎讲?”华羲雯咯咯一笑,道:“那支银针沾惹了毒性极为猛烈的毒汁,你要是一个不小心,啧啧啧,这么又白又水嫩的腿可是要作废咯!”白映霞这下也急了,怒道:“你好歹毒!”华羲雯冷笑道:“可笑,你说我歹毒?荒谬,我本便被称为‘毒手圣医’,手法若不毒辣些,那配得这称号?”朴朔心有不忍,轻声道:“羲雯,她此番前来不过是受人之托,况且也不是来取我们性命的,你又何故一心取了她的性命呢?”华羲雯轻轻白了朴朔一眼,道:“她先前招招狠毒,虽不取我们性命也会害得我们身残,这么一来与杀死我们何异!”朴朔此刻也不知该如何回答,索性便闭口不答。白映霞怒喝道:“贱人,解药拿来!”华羲雯冷笑道:“毒还未攻入心脉,你怎么就糊涂了呢?哪有施毒的人才施完毒转身就解毒的道理?”白映霞杏眼瞪着她,道:“这么说来你是不肯给了?”华羲雯故意“莞尔一笑”,道:“那是自然!”白映霞正要发难,华羲雯却道:“这毒倒是不难解,你若是以后今后不来此处打扰我们,我便依法相告。”白映霞左右思量,觉得自己好歹打伤了她,要说“问候”她,也算做到了,便道:“好吧,我以后不来这里便是。”“好,你只要找一处安静的地方,好生静养半月,周身真气注于左腿便可。”白映霞虽心有不甘,还是抱了抱拳,一瘸一拐地走了。华羲雯哈哈大笑,对朴朔道:“你瞧你瞧,她如今走路的样子可好看的紧,哈哈哈哈!”
话说半个月之前,宫萧羽和魑二人来到了瓦岗寨前。宫萧羽问道:“先生以为,该如何盘问出东宫朴朔的下落才是?”魑冷哼一声,反问道:“那么你又以为何如?”宫萧羽对魑的这般回答始料未及,只得道:“我以为须得找出这里的将领好生盘问才是。”魑只是冷笑,却闭口不答。宫萧羽心中不悦道:“你们这些魔教妖孽素来瞧我们这些正派弟子不起,我如今虽投诚于詹瑕云,你眼里却依旧把我当作了太行宫的大弟子宫萧羽,而不是成为魔教一员的宫萧羽!好吧,你既瞧我不起,我也不见得以为你高明得哪去!”只见魑突然开口道:“我却以为,问问那些站岗的杂粹比问那些将领好的太多。”宫萧羽心中虽然不屑,嘴里还是说道:“宫萧羽不解,还请先生明示。”魑冷笑一声,道:“像东宫朴朔这等人物,打败了靠山王杨林这辈,自然名声远播。如此一来,我们又何必大费周章去惹上这里的将领?这里的杂粹稍加盘问,那东宫朴朔在何处自然知晓。哪怕遇到骨头硬的,有我施些手段,还有不敢招的?”宫萧羽心中啐道:“我呸!你们魔教做事怎生这般!那些小卒哪里会经得起你折腾,枉你还是魔教詹瑕云那教主手下的四鬼将之一,手段当真恶毒的很!”魑理了理衣袖,沉声道:“如今便等得夜色降临,我们便着手吧!”宫萧羽此间又无法反对什么,只好应声点头答应。
夜半。
两人悄无声息地来到城门下。魑压低声音道:“上去吧!”宫萧羽点了点头只一跃,便有半墙之高。魑心中叫好:“好俊的身手,不愧是昔日太行宫乐清月高人教出的徒弟!”遂不甘人后,也运足内劲,猛地一跳,也跃得半墙之高。两人手脚均伏在城墙之上,周身真气注于四肢之上,样子倒是与那壁虎无异。魑轻声道:“你去东面,我去西面,使得两边守卫不能呼应。”说罢双腿一蹬,双手“蹭蹭蹭”便爬了上去。宫萧羽心中叹道:“若要取信于那魔教教主,此刻也只好听命于此人了。”于是,左手荡开,垂了下去。魑远远瞧见,心中暗呼不好,道:“我还以为乐清月那辈高人教出的徒弟实力决计不下于我,没想到他竟然支持不住了,这下糟了,我就算现在助他也来不及呀!”只见宫萧羽暗运真气于左掌,猛然朝下发出一掌,犹如惊雷一般,身子却如箭一般向上游走。魑乍一瞧,心中也不禁佩服起来:“这宫萧羽武功着实好俊!用掌劲的弹射之力,如满月之弓,而以自身为箭,如此这般,想要登上这几丈高的城墙,端的容易!”魑见识到了宫萧羽的实力,心中虽是佩服,但也不甘人后,三步化作两步,悄然翻过城垛,躲藏在暗处。宫萧羽一个翻身,闪到一名小卒身后,一手捂住他的口,另一只手化为手刀在他后脑处重重砍了一下,顿时那人便晕倒在地了。依法炮制了几个,终于还剩一名士卒。宫萧羽回头看了看魑那边如何,不禁大吃一惊。只见魑身形如同鬼魅,手头一把匕首寒光一闪而过,便有二三个士卒到底身亡。宫萧羽心中不禁大怒:“若非为了找出在西域与魔教有所勾结的青、红、白三大异教的证据,我何苦向詹瑕云那人投诚,更不会看着此人在此胡乱屠杀手无缚鸡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