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剑眉一扬,说道:“贤弟向来是明白人,《天行图》如今被老寨主指定为是镇寨之宝,又传下‘众星拱月,宝珠聚义’之令。刘二才身为本寨军机处要人,却甘做崤山人的内应,信口雌黄,谋害于我,这弥天之罪,已被老寨主作了定论,不是就你我能为之开脱的吧?”
潘星怀却不以为然,冷冷地笑道:“大师兄,你不说这《天行图》也罢了,既然提了,那就该搞清楚,这<天行图>现在在哪儿?”
杜仙声不无得意地微笑:“当然我已经让老寨主过目,交由卢二弟保存了,不然弟兄们怎么会如此抬爱,授我继掌门之位?”
潘星怀“呵”地冷笑一声,“将细瓷杯盖一合,师兄,你能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
这话一出口,惊得飞虎堂弟兄个个目瞪口呆!
杜仙声“噌”地站起身旁,“贤弟,你这话从何说起?”
潘星怀不紧不慢,向卢风舟招呼,“二弟,把大师兄盗回的天行图取来,让我见识一下。”
四弟、世武将军庞金彪生怕有错,抢先越过去,将供奉在神案前的藏书匣子取来,凑近潘星怀眼皮下,大不恭敬地哂笑道:“少爷,开开眼界吧!”
紫绒垫上,一本《天行图》光华夺目。众人看得眼迷,唯独刘二才乜斜着冷笑。
潘星怀用纤长的手指拈起,问杜仙声:“你知道这《天行图》的出处么?”
“独峰山御冠洞!。”
潘星怀点头,“何人所着?”
“道家开山鼻祖李老君的得意门生李子谦!”
“着,用何种文字?”
“三皇开天大篆!”
“着哇,你且看你盗回的文本使用的是何种文字?”
红烛光照中,“天行图”几个魏笔正书跃然伏在文本的封面上。难道说盘古开天辟地的时候就有了“华月魏笔”?
众人看了,大惊失色,杜仙声头上沁出一片冷汗,愣怔怔地乱了方寸。
潘星怀抿了口茶,悠悠地说:“不错,飞枪闯堂,冲了飞虎堂授权大仪,该‘三刀六洞’吧?但我能不冲吗?奉献假书,自立掌门,潘风寨还不让人家笑瞎了眼?”
这一席话说得众人头皮发麻。弟兄们深知这个二十七岁的老掌门独生子武功高强,心狠手辣,而杜仙声却难免以假篡位之嫌,凶多吉少。
刘二才神气了。本来,杜仙声指责他纠合凌家寨的人合伙使用反间计,先除去潘风寨左膀右臂,而后与外患合力灭掉潘风寨。眼下,杜仙声受挫,自然要借题发挥,反诬一口。
“说我刘二才密谋篡位,还不如说你杜仙声另有所图,凭着一本假书自立掌门,陷害飞虎堂弟兄,罪恶滔天!”
卢风舟也翻过了脸,干笑道:“卢谋枉为了‘神算’二字,没防着大师兄原来是小人,险些坏了大事!幸亏潘少爷力挽狂澜,分出了事非。”说罢,一转身,阴狠狠地吩咐,“摆火锅铁钩,按飞虎堂规矩,篡位者,剜去双目!”
“慢!”世武将军庞金彪急起阻拦,“弟兄们素知大师兄为人,眼下失手,明摆着是踩了他人设下的圈套子。少爷闯堂有理,‘自不必说,但刚才的毒枪暗算,却是预谋着要害大师兄!”
世武将军庞金彪的话提醒了众人,今夜山门典仪一波三折,其中定有原因。便纷纷为杜仙声鸣冤。
庞金彪回身指责刘二才,“大师兄盗得宝书是先交于你保管,怎么一转眼就成了假的了?定是你耍的‘偷梁换柱’的鬼招!”
刘二才瓮声瓮气地回敬道:“所谓‘盗书归寨’,捉拿我刘二才,是你和杜仙声齐手干的,该是你们俩合手使诈,篡夺掌门大位!”
庞金彪见他反咬得紧,怒不可遏,以掌作刀,猛地劈去,道长暴退数尺,躲过攻击,片个指剑,回取金彪肋下,“期门穴”。金彪扭腰闪身,使个“霸王敬酒”的螳螂勾手,双手一拱,去撞老道下颏,老道上身后仰,躲闪间,双腿“铁戟撩阴”,恶毒地直取金彪裆下,金彪矮小轻灵,没等他踢到,左手虚晃,分了老道的神,右手拇指与食指略曲,化作“螳螂双刀”急扣住老道咽喉。
“妖道,你不说个水落石出,我废了你!”金彪喝皂斥道。将老道憋得满脸通红。眼看他支撑不住,想要说话时,冷不防一线蓝光飞起,“卟”地一声插入老道脊柱,老道“哦”地一声,双眼一瞪,已是死了。
细察看,刺入老道脊柱的正是被杜仙声掷落的蛇毒镖,不知是谁乘大家注意力分散时从地上踢了起来,做了杀死老道凶器。
卢风舟望着刘二才嘴角渗出的黑血,冲着杜仙声哂笑,“大师兄的‘铁腿金枪’在潘风寨滩久有盛名,莫非是你踢镖杀人灭活口?”
杜仙声双眉紧锁,“我正要借他的口辩明冤情,怎么会杀他?”
卢风舟冷冷说道:“弟兄们都听得明白,刘二才告你和金彪齐手扳撸,瞒天过海,眼前干得妙啊,他明斗,你却暗取!
杜仙声气得脸熬白,金彪暴跳如雷,“放你娘的屁,别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