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乌啼,金鸡报晓。渐渐到了日出时分,那飞龙道观已远远在望。那乐老汉直恨马儿跑得慢了,扬着长鞭啪地一声,又是一个漂亮的鞭花。
进了道观大院,只见得:金钉朱户,碧瓦雕檐。森森苍柏齐参天;飞龙盘柱,明珠璀灿,双凤帏屏鸣鹤鸾。红泥粉壁,纷纷长柳间宫花;翠霭楼台,淡淡祥光笼瑞影。窗横龟背,香风冉冉透黄纱;帘巷虾须,宛比皓月悬紫烟。然如九重兜率宫,又似仙府落人寰。
飞龙真人正在法坛上对众弟子传受鼻祖《道德真经》,只见他盘膝穆坐,双目微闭,娓娓言道:
老子曰:“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老子又曰:“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盈,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恒也。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而弗始,生而弗有,为而弗恃,功成而不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
老子再曰:“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是以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常使民无知无欲。使夫智者不敢为也。为无为,则无不治。”
正讲到那深奥妙玄之处,那真人却突然不作声了,众人皆异。只见那真人长长地唉叹了一声,便接着吟道:“奋淘书金多遭劫,欲登金榜度仙阙。坎途铭刻般般苦,暗苟彩虹蜜蜜月。道德皆明生亦死,有形即无自莫劫。见得日出门首处,一具车乘即来也!”
真人吟罢,果有道童来报:“师父莫讲了,你的家兄来了”。
说话间,阿猫在前,乐兴元在后,琅琅戕戕地进了大殿便跪了下来,只见乐老汉和阿猫齐声哭喊道:“大哥啊,(爷爷啊),出了大祸了!”
真人见二人哭得悲切,即刻下了法坛,把二人扶起,命道童看坐上了茶水。让二人慢慢说话。
阿猫见道长爷爷问话,便顿时泪如雨下,把如何到了城皋,住进飞仙楼,又怎样被狼风山、蛙三娘等人绑架,古天祥如何下落不明,他又如何逃了出来,跑到乐老汉庄上,一道弄车来到飞龙顶。一五一十地向道长说明详细。
那真人听罢,足有半个时辰不曾说话。
那乐兴元以为大哥有意相推不肯救人,便又哭泣起来:“大哥也,天祥遇险,只你能够救他,我等实是尘凡俗雍之人,无能为力。大哥若是不救,咱们那外甥命则休矣!外甥命休,姐夫和姐姐岂肯独生?”
“兄弟请不要这般哭泣,我们姊弟乃一母同胞,古天祥乃是咱们的外甥,从感情来说焉有不救之理?只是其中有好多缘委不是一句话就能说得清楚的。你却不知,咱们那外甥古天祥如今已不在那飞仙阁,想已被人救走。一来是他命中当有此劫,非你我所能阻挡;二来是我门如果出人相救,必然引起门派争端,非一日两日所能平熄;三来是天祥举动尚有诸多未料之因素,我自当明了内情之后方可有所动作。一来是那天祥正是尘缘太重,只是终久必出家了缘,方可平安无事;二来情乃‘私’耶,因‘私’为兄必所不为。”
“大哥,你就不要说了,我也不管是公、是私,反正这外甥你今天是救定了,你要是不救,我今天就碰死在你的怀里!”那乐兴元说着就要往那真人怀里撞,众弟子见了连忙将兴元拉开。
这边乐兴元哭哭啼啼,倒把众弟子也引得心中不好受起来。一位貌相羞陋的黑脸大汉也气得不安份起来,大声喝道:“那飞仙楼有什么了不起,师父竟怕起他来了,我想那蛙、狼二位狗男女开的也是黑店,尽是些骗人的勾当,前番用那发了酸的霉酒骗俺的银子,还差点要了俺的性命,既是道家弟子,就应该在师付身边好好念经悟道,今番却又无端陷害古公子,使他主仆二人受此大难,俺的心里便也觉得不平了,师父不下令,俺自去了,回来在杀要剐,随师父处置。”言讫,便带了阿猫施起雷行法,霎时间,消失在蓝天白云之尽头。
“罪过!罪过!”飞龙真人长叹一声,又坐到了讲经论道的法坛上。面对他的众弟子,语重心长的讲述鼻祖的道德真经。
老子曰:“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湛兮,似或存。吾不知谁之子,象帝之先。”
又曰:“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
话分两头,且不说飞龙真人讲经论道,单说那豹三威,自从在那天狼山与千年狼妖家族大战了一回,大胜而归,真个是名声大震,威风八面。
那一天,他闲来无事,驾云弄雾,一直来到子微峰下,正好撞见蟒春风出了道观在峰涧玩耍,也是那豹三威一时难改吃人本性,兽行大发,就想拿蟒春风来一顿美餐,反正师父也不在身边,吃了一个小儿也不曾有人看见,料也无妨。不料那蟒春风却并非是等闲之辈,道术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