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异样的情愫在他心底蔓延,段风竟不忍心对她下手,或许是因为她的可爱与单纯的没有防备,让他心底的那股不平奇迹般的安稳了下来。
遥歌走下床来到段风跟前,娇小的她与高大的段风,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漂亮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不知为何,要个好想亲近眼前的这个漂亮哥哥哦。
蹲下身,段风的眼很漂浮着几许柔意,“小鬼,你不该叫我哥哥,你该叫我一声……叔叔!”
“叔叔?”遥歌歪着脑袋,有些不解。
看着她那副傻傻的模样,段风脸上的柔意渐渐加深了,他笑道:“因为,我是你父亲的三弟,也就是,你的三叔!”
爹爹的三弟,爹爹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三弟了呢。
爹爹?对了,爹爹呢,他答应过她,醒来之后第一个看到的就要是他啊,怎么会跑出来这一个漂亮哥哥呢。
一股强烈的预感,顿时充斥着遥歌的心脏,顾不得没穿鞋,她跑出了殿外。
轰隆……一阵响雷划过天边,在深沉的天幕上,留下一道狰狞的伤疤,仿佛恐怖的魔鬼,拿着屠刀,在完美的事物上,留下残破的致命伤痕。
遥歌彻底的被外面的情形怔住了。
原本充满朝气的皇宫,此时已变成了人间炼狱。洁白的墙壁已被鲜血染红,原来娇艳的百花,在血液的渗透下,写着怨恨的气息。
遥歌木然的的走了过去,赤着双脚,跨过一具具尸体,走进了大殿内。
爹爹怎么会躺在地上呢?还有朗阿姨,她怎么会趴在爹爹的心口呢,她走了过去,蹲下身,呆呆的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得月倾城,“爹爹”她推了推月倾城,在瞧见他没有反应之后,遥歌真的慌了。
一种恐惧在她心地深深蔓延,那种强烈的感觉告诉她,爹爹再也不会回来了。
“爹爹,你快点醒来啊,你不要睡了,地上冰冰的,你会生病的,你不是说还要教遥歌放纸鸢么,你快点起来,爹爹,遥歌求求你了,别再睡觉了好不好?呜呜……呜呜……”她再也掩饰不了心底的那股恐惧,嚎啕大哭起来。
“他永远都不会再睁开眼睛了,永远都不会叫你放纸鸢了,因为,他,已经死了。”毫无感情和温度的声音在遥歌的身后响了起来。
死,什么叫做死啊,是不是想像亲一样,再也见不到面,这就称之为死,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她不要,她不要爹爹死去,她不要永远见不到爹爹……
死亡,一个多么残酷的字眼,人死如灯灭,如灰飞,如果死亡是永生永世的不见,那她愿意此刻就与爹爹一起,飞向死亡的深渊。
段风慢慢走了过去,蹲下身,不知为何,一种异样的疼痛在心底最深处流窜,望着遥歌原本清明的眼眸,此刻却充满了悲痛与绝望。那种错乱的感觉,使他不由自主的伸出了双手,轻轻抚上遥歌那颗因悲伤而低垂的脑袋。将她拥入怀中。
“我会将你父亲同你母亲合葬在一起,即使你没有了父亲,我也会让你向以前一样,无忧无虑的让你成长,从此以往,我会代替你父亲照顾你,疼惜你,不让你受半分委屈。”
“城主,不可以……”
手下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段风伸出的手给制止了。他一字一句的承诺,竟然奇迹般的安抚了遥歌伤心欲绝的心灵。
听着那似懂非懂的话语,遥歌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段风,遂停止了哭泣。只是还是有着止不住的呜咽声从她哭哑了的嗓子里发出。记忆却飞到了那遥远的小时候……
那时候的日子,是那么的美好,爹爹陪她一起放纸鸢,那纸鸢在爹爹的手里飞得好高,可是一到她手上,就像霜打过后的茄子,一头栽进了碧月湖;她只能望着被打捞上来却已经面目全非的纸鸢欲哭无泪。
还记得有一次,顽皮的她偷偷溜进了爹爹的书房,将爹爹最喜爱的紫玉葫芦摔了个粉碎,还不小心划破了自己的小手,可是爹爹不仅不责怪她,反而狠狠怨自己没照看好她,害她受伤。
还记得那一年的冬天,她和宫婢偷溜出去玩儿,结果迷了路,直到天黑还没有回去,当时爹爹几乎将整座紫月城给掀了,就在找到她的时候,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竟叫他喜极而泣。那是她受了点风寒,爹爹心痛得不得了,亲自给他喂药,守候在她床前,不眠不休度过了三个天明黑夜,曾经的一切一切,就像是昨天才经历过的一般,历历在目,挥之不去。
爹爹的音容笑貌早已印刻在她的心底深处,挥之不去。即便是……死神!
残酷的宿命,似尖锐的砂石,撞击着她支离破碎的灵魂,将它狠狠攻击的惨败不堪,心痛至麻木,任烈火焚烧僵硬的躯体,最终灰飞烟灭,如一朵明灭之花凋落与黄土,没有一声音,不留一点痕迹。
这一刻,花非花。
这一刻,雨非雨。
这一刻,生何足欢,死何足惧。
“自此以后,我就是你的风叔叔。”他说。
抱起遥歌,然后,段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