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岛细细看了他两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是的,对于他们这些倒戈过来的中国人,他也看惯了他们之间的争名夺利,这就是他们中国人致命的弱点,可是话说回来,对付那些共产党,还是要动用这些人才行。作为一个堂堂大日本帝国的情报官,满可以不动声色地等在一旁坐收渔翁之利。为了能让他们更好的发挥极致,适当地给他们些好处也是必要的。于是,他站起身,走到李贵的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李君,山本君说你很能干呀!希望你在这里能够大展拳脚,助我把上海的地下党一网打尽。到时候,你就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一等功臣!”
听了这番话,李贵顿时感到受宠若惊,急忙躬身说:“谢谢科长的信任,卑职定效犬马之劳。”
这时,办公室的门有节奏地响了几下,“进来。”随着中岛话音刚落,贾刚走了进来。
“你来干什么?”中岛不耐烦地问,对于这个人,他目前觉得已经失去用处了,提供不了什么有用的情报,每天却只想着要好处,要不是怕以后没人敢叛变过来,中岛真想一枪崩了他了事。
“科长大人,我想请您派给我几个人,我一定会继续发掘出上海的地下党组织。”贾刚怯怯地说。
中岛不屑地说:“我这可不是山本少佐的军队,哪里有那么多的闲人派给你?”中岛撇见了李贵,便说:“有什么事,你和李贵先生商量吧,毕竟你们都是中国人,合作起来也许会更好些。”
“是是,好好。”贾刚连忙答应着把目光投向了李贵。后者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李贵思忖了一下,觉得自己还需要时间更多的了解一下这个人的底细,于是说:“那贾先生就先下去休息吧,有什么情况尽管向我反应就是了。”说罢,又转过头,躬身对中岛说道:“那么您就先忙着,卑职出去了。”中岛点了点头。又见贾刚还在一旁站着,便怒声道:“你怎么还在这里?滚出去。”
贾刚胆战心惊的走出了中岛的办公室,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无奈的长叹了一声,看来再不贡献些有价值的情报,中岛真要将他扫地出门了,到那时失去了日本人的庇护?他将何去何从?“天呀。”他简直不敢想象。那无疑是宣判了他的死刑,想到这,他仿佛感到了微微寒意。
“贾先生。”一声召唤将他带出了无边的恐惧,他回头看去,麻木的感觉豁然灵敏了,可是寒意,为什么周身感到了如此凝重的寒意?哦,这寒意来自面前青年两道森冷的目光。
站在他面前的正是上官英,上官英见他从中岛的办公室出来,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便猜出了事情的原由,思索了片刻,便迎着他走了过来,假意谦恭的说:“您有什么不舒服吗?脸色很不好呀!”
“不不,没什么,我挺好的。”贾刚回过神来,好奇的打量着上官英。好威武的一个年轻人,语气如此谦和,然而他隐隐感到这年轻人的身上蕴含着一种与众不同的东西,是什么呢?他思索着。
“那好,不打搅您了!”
“请便,请便。”注视着上官英转身离去,募地,他的眼前如电光火石般的一亮,“这背影是的,”是他所熟悉的。一瞬间,他确认了眼前的背影,并迅速的与脑中的形象对上了号。“天助我也”他的心中一阵狂喜,好像一个溺水者突然抓住了一个救生圈似的。“没错,没错,就是他,那个代号叫‘烽火’的情报员。难怪这青年这么与众不同。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呀’,这是我命不该绝呀!”这次,他要学聪明些,利用这个‘烽火’狠狠的敲中岛一笔,然后就可以安安稳稳的过后半生了。
已经走到中岛办公室门口的贾刚,突然打了个机灵,刚才被喜悦涨得发昏的脑袋降了温,“就凭这一个背影吗?中岛会相信自己吗?如果这个青年再有什么背景的话……还是先调查一下再说吧,一定要找到证据,稳操胜券!”他暗自庆幸没有这么唐突。
“当——当——”楼梯门口的落地大钟敲了十二下,是吃午饭的时间了。上官英走出了办公室,似乎根本没有察觉有一双狡猾的眼睛紧紧盯着他。
“上官,你去哪里吃饭呀?”有人问道。
“我今天要到我师父那去!”
“你可真有福气呀,有丹老太爷做靠山,啥时候也饿不着呀!”
“哪里,哪里。”
这一番话,被贾刚一字不落的听到了,他倒抽了一口凉气,原来上官是这么有背景的人呀。但是如今,他也绝不能放弃了,他要进行秘密调查,证据确凿时,凭他是谁,中岛也不会放过的。
入夜,上海城内的娱乐场所,灯红酒绿,在百乐门的舞厅里,上官英正和白荷在舞池中跳着轻快的舞步,远远地贾刚一直用阴险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们。
这时一支舒缓的曲子响了起来,上官英和白荷拉近距离,跳起了慢四。
白荷装作不经意地朝贾刚的方向瞟了一眼,悄声问:“你确信他能上钩吗?”
上官英自信的笑了笑,说:“他如今已是一条落水的狗了,所以任何一根救命稻草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