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谁赌?”红衣男子根本不看那男子一眼,数着胜利品,用慵懒邪魅的语调问所有人。眼内精光一闪,在玉无瑕身上多停留了一秒。
“在下来罢。”
水宜曜意料之中听到了对手的挑战声,他将蛊子向走来的玉无瑕推去。桃花眼向上一挑:“押什么?”
玉无瑕将两手一摊,淡然地回问道:“王爷看在下身上有什么值钱的?”
这般回答让在场的人都感到奇怪,哪里有不带着赌资去赌场的?又感觉眼前这人气质卓然出群,一点也不输给王爷,难道是故意找王爷麻烦的?众人猜测纷纷。而水宜曜则是将眼前人细细打量一番。
突然,他认出了“谪仙衣”,眼神一厉,双手环胸向玉无瑕有些冷然道:“袍子不错,你就押它罢。”
谪仙衣万金难求,水宜曜真是狮子大开口!玉无瑕把眉毛高高扬起,淡然的声音透着股豪气:“好!”接着,他又有些玩味的问道,“那王爷押什么?”
水宜曜学眼前人刚才那样把手一摊,充满邪气的问他:“你看本王身上有什么值钱的?”
能和“谪仙衣”相提并论的宝物,玉无瑕暗筹,细索要什么合适。正当此时,站在他旁边的玉凝霜开口了,语气把水宜曜学的十足十:“袍子不错,你就押它罢。”
此句一出,众人皆倒吸了一口气。水宜曜所穿的袍子可是“万金三锦”中制作最繁复的“醉笑锦”。那锦是由赤火莺头上的羽翎为原料,由少女纺成三分之一发丝粗的细线,再一点点纺成锦。那线极易断,要求水平极高的纺娘缓慢编织,又因为每个人纺得疏密不同,所以每匹锦只能用一个纺娘来纺。而纺这一匹锦需则需要七年时间。因此,醉笑锦虽没有谪仙锦原料华贵,但价钱也比其不相上下。
玉无瑕听后,心下暗觉有些亏了。谪仙锦对他来说不仅仅是价钱珍贵,更是寄托亲情之念。不过既然心上人提出,那就照办罢。他有些疑惑的问妻子:“怎么想要那东西?”
玉凝霜挽起丈夫手臂,仰头冲他笑眯眯道:“我总觉得你穿红衣更好看。”
原来你还对那些就是有印象啊!
玉无瑕冲水宜曜点点头道,“就是如此。”
“好!”邪公子毫不犹豫的应下。他将蛊子举起清晃,声音中带着九分魅惑,“押大还是押小?”
“押小罢。”玉无瑕淡淡地提议,接着他补充一句,“在下不善术法。”
不善术法却能看出自己施术改变骰子点数。这眼神,可比西鹤国一流的术士都要高明。水宜曜虽然心下清楚眼前这人显然特意来找自己,十有八九有事相求。但能用“谪仙锦”制衣,想必和东舜皇室密切;眼神又如此锐利,不得不让他心生警惕。
不过各位看过宫廷小说的人都清楚,在皇室没有几个人不带假面具。邪公子依旧是随意邪魅,玉手轻摇,三分潇洒九分不羁地摇着骰子,仿佛根本没有把玉无瑕放在眼里。
过了一会儿,骰子撞击内壁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地消亡。不久,他把蛊子轻放桌上,蛊盖揭开。只见里面已没有骰子,剩下的只是一小堆白色粉末。
众人见此,又都倒吸了一口气。会武的更是暗筹王爷将武功练得如此深不可测,真乃神人。他们皆担心地望向玉无瑕,想到这小子肯定栽了,哪里有比细粉还小的点数。
玉凝霜看后也是皱皱眉,她想的是此人在未明他们身份的情况下就明目张胆的挑衅,若是找他治病,会不会被拒绝。她望向丈夫,用眼神告诉他自己的想法。
玉无瑕暗抚挎在胳臂上的被术法伤得变得有些苍白的手背,示意她放心,接着他拿起赌坊老板重新准备的骰子,放在蛊子里摇了起来。看着水宜曜暗藏深思的双眸,嘴角露出自信的微笑。
他摇蛊子的时间比水宜曜多上许多,而里面声音,同样越来越小。众人紧盯着那左右摇摆的小东西,他们都在猜测眼前的人能刷什么花招。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玉无瑕才把蛊子放在桌上,揭开蛊盖。人们纷纷往里面探去,顿时,哗然一片。
蛊子里什么也没有。神秘的蓝衣少年竟然把骰子在众人面前化掉了。
水宜曜见此,一丝凌然从醉人的桃花眼中不让人察觉的闪过。接着,他毫不在乎地脱下外袍,向玉无瑕递去,没有丝毫在意。而后者并没有接过。毫不意外的,他看见玉无瑕向自己一揖:“实不相瞒,在下与妻子深遭仇敌追杀,逃至贵国,举目无亲。”他停了停,观察水宜曜的反应,见他无波的桃花眼含着两丝深思,接下去说道,“在下只会点赌术,又不想天天带着妻子在此嘈杂之地谋生。不知王爷可否收留在下夫妻二人,来抵这赌资?”
众人听后,齐齐“噢”了一声。原来又是一位想在赌桌引起王爷注意力,想求王爷强大法力庇护的流浪者啊。这种戏码不知道在赌坊上演多少回了。
据说最先用此方法的就是现任王府总管。他曾经是是尚书府中一小厮,和九夫人私通被发现,遭府中人追杀。后来靠一手赌技得到王爷赏识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