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虢正欲回话,妻子已然代替了:“嗨,他巴不得了!他刚才还在家里说山峰是他的得意门生,那神态啊,甭提有多得意。如果还当你们的主婚人,可要把他骄傲到天上去了!”众人又是一阵笑声。
山峰见各位老师和蔼可亲,昔日教学时那严苛的神态无影无踪,反而视自己为真心朋友,也就没了拘束,笑道:“那我和桦芗就先感谢铁虢老师了!”言毕,又要鞠躬。铁虢赶紧止住道:“别这样!以后呀,我们还是同事呢!随意些,随意些!唉,桦芗,今晚山峰睡哪儿安排好了吗?”此语一出,妻子早已悄悄在背后戳了他一指,低声责怪道:“嗨,你真是当老师当迂腐了,怎么会问这些幼稚问题?人家两个谈恋爱,桦芗不会考虑吗?万一……”妻子欲言又止,竟也暗地里羞涩一番。儿子不明白怎么回事,歪着脑袋、鼓着大眼打量着爸爸妈妈,满是疑惑。妻子这么一提醒,铁虢瞬间觉得这话问得是好生奇怪,好原始,好难为情,也就微笑不语了。
山峰是学生,自然觉得很尴尬,他哪里敢擅自回答呢?桦芗早已绯红了脸颊,心里暗想:“铁虢也是出于好意,知道山峰高等师范学校毕业前,如果我与山峰那个的话,自然很麻烦。不过,他这一问,我倒是不好意思叫山峰与我同床休息了。既然铁虢说了,再叫山峰与我一起过夜自然不妥。”便羞涩道:“哦,我正想与孜诰商量呢,准备叫山峰和他一起住宿!”孜诰笑道:“哟,好啊!欢迎,欢迎,荣幸之至!”山峰赶紧笑道:“不敢,不敢。确实不好意思!”
铁虢看看妻子,笑道:“这很好!山峰啊,随便些。以后住宿不方便。就说一声。反正,我们一家经常不在学校。房子宽着呢!就算我们在学校,你也可以陪我们家的小帅哥休息呢!”儿子一听,拍手道:“好啊,就叫哥哥挨我睡吧!”桦芗蹲下身子笑道:“小帅哥,山峰哥哥块头大,你就不怕把你压成相片?”
“我才不怕呢?我小就灵活,钻来钻去。山峰哥哥根本就无法挨我的边,甭想占我的便宜!”
大家又是开怀大笑。
晚上,山峰拘拘谨谨地过了一夜,天一亮。便悄悄起床简单洗漱后来校园闲逛。教学楼、琴楼、绘画楼、大礼堂,到处安安静静,只有早起的鸟儿叽叽咋咋地诉说着学生在校期间的热闹与欢畅。来到操场,山峰又想到了打篮球的场景,不禁在篮架下做了一个空手投篮动作。见花台边的万年青一样青翠欲滴。似乎纤芸当年藏于其间偷拍自己的镜头跃然眼眸,心里不禁些许慨叹。转身一望,不远处的花丛中,当初一个深夜,为躲避门卫大叔巡查。自己曾与桦芗零距离接触……
“你在想什么?”山峰正在思绪,忽见桦芗款款而至。浅绿色衬衣,黑色超短裙,白色丝袜,黑色高跟鞋。简简单单,大大方方,清清纯纯。
“没啥!只是有些激动!”山峰难言心中复杂情愫。
“激动啥?”桦芗抿嘴羞涩,“是不是我要去你家了?”
“说对了!你想啊,你貌如天仙,乡里乡亲看了会有何反应?”山峰还是从牵挂纤芸的飘渺中清醒过来,深深觉得珍惜眼前的桦芗才是自己最应该做的。
“又乱说话了。走吧!上街吃早饭!你起床也不说一声,倒把孜诰吓一跳,还以为你独自跑了呢!”
“遇着美女老师,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我需要逃婚吗?”
“别斗嘴了!哦,缕妍说了,叫我们下周六早点过来参加她和孜诰的婚礼!”
“没问题!校长要去吧?”
“废话!全校老师都会去的。怎么?你害怕?”
“没啥,我就是问问,终究是要面对的!”
“就是嘛!既然铁虢都知道了,你还怕什么?”
两人到车棚推出自行车,便到昌河小吃店用餐,遇见馨蕊和纤芸正在那儿吃面条,俱各尴尬。还是桦芗会处事,率先笑道:“你们好!”馨蕊赶紧笑道:“二位需要点什么?”昌河已然近前招呼,山峰看看微笑不语的纤芸,竭力平静道:“也煮两碗面条吧!”纤芸终于还是开口了:“昌河,待会儿一起结账!”桦芗赶紧感谢道:“没关系,我们来吧!”一个“我们”真真直入纤芸心扉,她明显感觉自己鼻子酸酸的,但随即微笑起来:“一样的,大家都是姊妹。唉,你俩结婚时,可不要忘了我们!”山峰心里一怔:“这合适吗?”馨蕊接话道:“就是嘛,大家相识就是缘分,办喜事那天,我和纤芸是必须参加的!”
桦芗见山峰忐忑不安,便转移话题道:“纤芸,怎么没见莲蒂?”
“她和建树回乡下去了!”
“哦,估计在筹备婚事吧?”
“正是!听建树说,把家里的草房改建成楼房后就办喜事!”
言语间,昌河已把面条端了上来。纤芸和馨蕊业已吃完,便准备付钱,桦芗赶紧起身阻止。昌河笑道:“不要争了!这四碗面钱算我的!”纤芸和馨蕊无奈,只得回店铺去了。
山峰搭着桦芗行经长桥河畔后,笑道:“感觉怎么样?”桦芗搂着山峰后腰,切切依偎道:“什